赵玖闻言看看亭外大雨急浪,非但没有吟诵那首词出来,反而忽然回到开始正事上去。“你觉得此番敕约之后,北疆可得几时太平?”
“自然是千载万世。”吕本中随口而对,但很快,已经远离这位官家快年他复又回想起来对方性格,然后当即自嘲般哂笑。“臣不开玩笑……三五百年总该有吧?”
“还是在开玩笑。”赵玖也笑着做答。“最多两三百年,实际上两百年都难。”
吕本中倒也不蠢,当即醒悟对方所指,但正当他欲作宽慰之时,旁刘晏却又再度忍耐不住:“既如此,官家何妨削平北疆,劳永逸?”
“哪来劳永逸?若是那般,怕是反而最多只有五十年安定。”
…便是赏景,也是彼处视野更佳些。”
“不必如此。”赵玖不以为然摇摇头,只将盘子放在八角井旁石碑上,掸掸手,便转身相顾两位心腹:“其实,朕刚刚得首绝妙之词。”
说到这事,刘晏自然是不再吭声,吕本中倒是即刻直接拱手迎上……说到诗词,他可就底气十足……说到底,什叫专业啊?
“官家词作,必然绝妙。”不管如何,先来个奉承。
“偶得之而已。”赵玖负手摇头失笑,而远处早已经风浪滚滚,雨雾连天。“不过今日偶得之确绝妙……诗词这种东西嘛,则看人看事,皇帝写,写大事,多少占些便宜;二则论修辞典故,若能文采妥当,又能追思回荡,就更上层楼;三则要看前人有没有类似立意、类似词句,若能首论,便又是层楼。”
吕本中倒是不惧刚刚言而废国辽阳郡王,不过很快,随着赵玖目光扫过,这位吕大公子却又老实朝刘晏苦笑。“此非所言,实此番北上经行东京时家父言语……家父接到许相公(许景衡)自东南传信后,与赵相公当面谈论,似乎三位意思都样,都是北疆若用强,必然耗尽国家血气,不值当……官家此时制衡为上,才是最妥当。”
刘晏当即沉默……别说他,就算让韩世忠和岳飞
“官家此言极是。”吕本中本身诗词大家,闻言自然是点即通,甚至不点都套套。“就好像上午那位完……那位赵亮公子诗,霸气尽露,颇起两层楼,却又因为他身份可笑,此行目可笑,所以显得诗词也矮下去起来。但若是官家亲自诵来,当此燕云重归、北伐大胜之际,反倒要高上几层楼。想来官家此时所思‘绝妙’,当是应时应景应人应势,又有文采典故,且立意高远。”
“不错。”
赵玖面无愧色。
吕本中想想,便也懒得再继续酝酿气氛,直接拱手:“臣冒昧,愿闻官家之‘绝妙’。”
“居仁(吕本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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