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彼时也。
现在,因为常年征战和奔波而早就撑不住身体耶律大石发病死,儿子又年幼,萧塔不烟按照辽国传统,女主当政,改元咸清,首先要面对最大不稳定因素兼最直接威胁恰恰就是萧斡里剌这个六院司大王兼兵马都元帅。
须知道,西辽国制,遵循昔日大辽体系,分为南北两大系流,北面为中枢官,放在西辽这个体制下,基本上是汉制中枢、契丹宫帐制混合体,直接统辖碎叶水畔首都虎思斡鲁朵与绝大部分契丹-奚-汉-女真等所谓故国众;而南流为分派官,直接负责高昌、东喀喇汗、西喀喇汗、花剌子模在内数十个大小属国。
内外分流和防范还是很明显。
这种情况下,萧斡里剌不仅是兵马都元帅,还是统揽王族六院司大王,其人势力不言自明。
“这是何物?”
中午时分,碎叶水畔,秋风萧瑟,野火渐熄,身素衣萧塔不烟双目微红,略带警惕看向身前萧斡里剌。
“回禀太后。”
西辽六院司大王、兵马都元帅萧斡里剌低头相对,其人手中赫然抱着个两尺见长、尺见宽精致上锁木匣。“此乃先帝在时,与大宋皇帝书信往来收录……每年都由先帝亲自持旧钥新锁来换,并将之前年书信放入……先帝生前有言,待他驾崩后收拢骨殖之日,若太后在,定要太后来与臣起看;若太后不在,定要陛下亲启,然后由臣读给陛下来听。”
萧塔不烟微微放松,同时也想起丈夫死前确系留有串钥匙,便匆匆着人去取。
当然,耶律大石本人作为远走万里开国君主之威望也是不可复加
不过,就在君臣二人等钥匙时候,场面上虽然有近百文武臣僚,还有数千兵甲环绕,却还是不免陷入到某种紧张而又悲伤沉寂之中。
悲伤当然是因为今日乃是实际上西辽开国君主、名义上辽国第十帝耶律大石火葬兼收拢骨殖仪式。
但紧张,却出自于此时在场两位最大权势者某种相互忌惮——小皇帝耶律夷列年纪尚小不说,太后萧塔不烟只是肃立不语,而萧斡里剌也只能在侧抱着匣子不动。
平心而论,萧斡里剌与萧塔不烟非常熟悉,个耶律大石最信重皇后,凡十余载,多有在耶律大石出征时负责执政,个是耶律大石最信重大臣,担任兵马都元帅兼六院司大王……而且双方还是儿女亲家(耶律大石只有子女,女儿就指给萧斡里剌长子)……没有理由不熟悉。
甚至更进步,双方都姓萧,虽然不是亲近同族,但同出述律萧氏,本有香火之情。而萧塔不烟当日能在耶律大石开始称汗时便成为王后,也免不有西辽开国过程中二号缔造者萧斡里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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