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淮正低头系安全带，他系不惯领带，这次没动手松，头发不规矩地翘着，他把西装随手叠好，往两个座位间
扔，拍
下车喇叭，示意乱停
前车让位，整个人都有种不羁随性感。
“Tsuidaknei（随你啊）。”意识到他听不懂，顾淮把粤语又切回普通话，“车上想做什
就做什呗，林思渡，成天活得这拘束，你累不累？”
林思渡在钵仔糕上咬个很浅牙印：“这和顾先生没……”
“除这句之外你还会说什？”顾淮低笑，打断他，“过饭点就不吃饭，穿衣服只穿冷色调，胡萝卜汁每天定时喝，那多规矩框着你，你真快乐吗？你是哪家教出来乖乖学生？”
林思渡本来就不爱说话，被他几句话压得哑口无言。他受父母辈影响，原本就偏向于保守和传统，跟顾淮点都不样，是顾淮自己活得太放肆，横冲直撞毫无章法，这世界上似乎就没有谁能奈何得顾淮。
林思渡看着手里形状奇怪小零食，嘴角抿着。
他并不想吃，只是在这种语言不通地方，他不知道要怎拒绝，他也不想欠顾淮人情。
没等他思考，顾淮先步按着他手腕，把钱给递出去，还用粤语跟小摊贩聊几句。
顾淮平日里拽得摸不着边，现在站路边跟人聊天却又点架子都没有，林思渡对他印象忽然有些支离破碎，很难想象正拿方言跟摊主聊得起劲顾淮半小时前正坐在公司会议室里发火。
“老板娘，给他拿个大点。”顾淮穿着西装，挤在群学生里挑挑拣拣，半点都不吃亏。
“教你说几句粤语？”顾淮言语上占上风，转头看见林思渡不知道什时候塞上耳机，脚下油门踩，车猛地蹿截，又想起来林思渡会晕车，只好又把速度给降下来。
赌马是这边城市特色，林思渡和顾淮回酒店时候，有几个人正在楼大厅里看赌马，顾淮和林思渡同时往电视屏幕方向投过去点目光。
林思渡对于这种带点猜测和概率性质游戏，从来都是有点兴趣，他不是盲猜，他会根据已有信息快速地推算，把猜中几率放在小范围内。
他说粤语时候嗓音很低，带着比平时沉稳颗粒感，让林思渡想起来小时候家里电视剧里听来那些tvb男星声音。
林思渡手里被塞块挺大钵仔糕，顾淮推着他往车方向走，几个刚下课中学生围着那辆车在拍照。
几个学生见车主过来，吐吐舌头，连忙往边退开。
“这个，可以在这里吃？”林思渡见状，问。
小时候，爸爸妈妈对他教导都很严格，要求他在任何场合都礼貌规矩，在车里吃零食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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