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渡：“……”
行数据长着翅膀，拖着六个圆点儿，从他眼前飘
过去，又飘回来。
这职业病，来得猝不及防。
“嘶……你别动，
自己来。”顾淮担心这样下去，今天没办法收场，怕进行得太快太过把人吓跑，于是赶紧把他掀开，在他额头上亲口，跳下床自己解决问题去。
被子里灌几口冷风，林思渡偏过头，拍几下脑袋，想把那行数字从脑袋里拍出去。
“这个什
？”顾淮等着听。
他“你”半天愣是没想出后文，卡得不上不下，气得自己开始咳嗽，咳得喘不上气。
“好好，别生气嘛。”顾淮盖着被子说句浑话把人逗着玩，看见反应，已经心满意足，“指望不上你，自己解决行不行。”
林思渡还是在咳嗽，眼睛都微微地红，轻轻扫过来，像是结冰
天鹅羽毛，落在心上最热点。
“错，帮你骂，顾淮是笨蛋、混账、口无遮拦王八蛋、不要脸老东西，行不行？”顾淮怕他情绪激动，也慌，通乱哄，“别气，求你。”
“你到底想说什？”林思渡冷冷地看着他。
“你想拔个萝卜吗？”顾淮好脾气地问。
林思渡：“拔……什？”
林思渡：“？？”
顾淮：“。”
，又开始发疼，隔着衣裤抵着被子，跟平时早晨不太样，这点反应让他浑身难受。
林思渡正昏昏欲睡，听见顾淮心跳声咕咚咕咚地，还有越跳越快趋势，于是淡漠地抬头看眼。
“你怎？”他问。
“能怎？”顾淮语气不好。
林思渡哦声，接着闭目养神。
屋外寒风
林思渡不咳。
顾淮：“……”
林思渡笑下。
顾淮从床头抽张纸巾，刚要自己解决下发疼下半身，只温凉手，胆怯地隔着被子碰下他，迟疑着抓握下。
顾淮距离当场爆炸就差那点。
林思渡：“……”
林思渡：“…………”
他眼睛里霜雪和薄冰慢慢地被击碎，盈盈地，像是盛水光，脸颊微微地染上层薄红，欲言又止，抿着薄唇，最终又缓慢地开口：“顾淮，你这个……”
“你这个……”
词汇量有限，在骂人这件事上，他始终不占优势。
过会儿，顾淮憋不住。
“你喜欢胡萝卜吗？”顾淮问。
“……还好？”林思渡不知道他为什突然问这个，就迟疑几秒，回答，“胡萝卜……对身体好。”
“是挺好吧。”顾淮心不在焉地说，眼睛有点红，看上去仍憋着火气，林思渡以为他又生气，怔怔地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离远点。
“别……”顾淮眼疾手快，勾着他脖子，没让他走，“就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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