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降了四百万的迈凯伦P1,没有爱车的人不动心,那深圳来的人一咬牙,行,贺少这么爽快,那就成交。
分开的第十天,贺情收到了那笔钱,从中国银行里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最近天黑的真快,都六月下旬了,难道不应该越来越热么。
晚上他开着他的兰博基尼Centenario去了趟IFS国际金融中心,看着一处停车的位置,想起他才拿到那辆迈凯伦P1的时候,在这儿停车,还被不少人拍照,还闹上新闻……
他爸拿这车威胁他,他顺了他爸的意,然后转手自己给卖了,换了这笔钱。
贺定礼也发现他摸不清楚他儿子想干什么了,这么大辆车卖出去了自己也清楚,但是他不知道贺情拿这笔钱想做什么。
就算这车是他的初恋车,他人生第一辆车,但这车上他跟应与将的回忆太多了,还是他爸送给他的,贺情一看到就难受,看到车钥匙都想往楼下砸了。
他太压抑了。
分开的第四天晚上,贺情是真喝醉了的,在酒吧扑朔迷离的灯光之下,下巴搭在风堂肩膀上,一双眼睁得大,醉得眼里往日的星星都黯淡了。
跟歇了菜似的,贺情端过一杯酒砸在桌面儿上,冷着脸说:“卖这辆……”
他又端过一杯,自己一口干了,边喘气边说,还有这辆。
分开的第十天晚上,贺情在风堂家里住了一晚,两个人蹲在花园里,你一口酒我一口酒,贺情现在还瞧不上那啤酒白酒了,只喝洋的,为什么呢,因为得劲儿,醉得快,他爽。
风堂劝不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弱水三千的贺情就非只喝那一口水,关键是这人呢,还是你自己赶走的,现在在这儿犯贱作什么啊?
“他联系你了吗,这不是没联系吗,分就分了,果断点儿,打架怎么没见你这么窝囊……”
风堂第二次把贺情往后靠的地儿垫了软枕,生害怕他犯浑磕着后脑勺,现在贺情这人每天就跟炸药包似的,根本不用自己点燃,几句话没对就踩着尾巴了。
迈凯伦P1被贺情卖到广东去了,风堂心里自然难受,但那是贺情的车他也没资格说什么,只是扶住了贺情微微低垂的头,轻声细语地,试探性地问
风堂以为他闹着玩儿呢,结果早上一起来,就听贺情电话打过来,问他有没有除了应与将之外好点儿的二手车商,他要挂车。
分开的第七天,贺情的迈凯伦P1,卖出去了。
他自己卖的,购入价一千二百六十万,二手价比市场上其他车主挂出来卖的稍微压低了点儿,一千七百万,卖了。
买主是深圳人,专程坐了飞机过来拜访贺情,谈了半天,说要按揭,首付献给八百万,看成不成。
贺情抬眼,曾经黝黑发亮的瞳仁现在阴郁不少,面儿上都不带笑的,说一千五百万,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