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西是第二天下午回来。
他带着医生开单子,面色略显苍白,与他曾经活蹦乱跳模样完全像两个人。
回宿舍,盛夜行先是拿过李定西单子看眼,再把单子搁到桌面上,拍拍他肩膀。
突然像什都说不出口。
才初期就想要去医院待着,必定是有自己想法。不管是怕影响到家里人还是让朋友们担心,盛夜行都相信李定西能够自己做出正确决定。
太乱。
太夸张。
临出去前,他止住脚步,回头望眼。
楼道里“长明灯”未灭,将长廊刷漆墙壁照得通透。
亮白光线如剑般划破房间内黑暗。
顾群山把门关上,人又不出去,无非是想知道接下来在这间房里会发生什,想知道事情是不是他想象那样?
“,早就进来。”顾群山声音仍带颤动。
他觉得后背又冷又热,四肢僵硬到难以动弹。时间不知道什话该说,什话不该说。
盛夜行“哦”声,说:“锁门。”
“定西说,说,”顾群山哽住,“转两圈外锁,扶手往上提把,锁就能开。”
宿舍内漆黑片。
顾群山站在床下面发愣,手指紧张地贴紧裤缝,而盛夜行和路见星都在拉好床帘床上。
整个空间内鸦雀无声。
盛夜行时不知用什词语形容自己心情,他只感觉脖颈像被谁掐得很死,切变得困难至极。继展飞之后,顾群山这突如其来手打得他措手不及。
路见星衣领和发丝凌乱着,却没乱过他呼吸。
李定西回来时带三块提拉米苏蛋糕,三个少年就在地板上铺纸壳,直接坐地上起吃。
路见星泡面瘾过完,最近嗜甜,吃得言不发,只是拿勺子在舌尖反反复复地
他能看清盛夜行捋开床帘,正端坐在上铺。盛夜行身边有被褥鼓包,明显还躺个人。
见顾群山停步子,盛夜行也挑眉望着他,低声做口型:去吧。
“嘭”声,顾群山关上宿舍门。
那天夜里,盛夜行拿出手机来放首吉他指弹纯音乐,陪路见星规矩地躺下睡。
凌晨点左右,路见星鼻息平缓,悄悄进入梦乡,而盛夜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
“夜行,对不起。”
“没事,”盛夜行镇静无比,“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啊,哦,好!”
言语慌张,顾群山还没能冷静下来。他七手八脚地去掰动宿舍门扶把,逃也似地出去。
顾群山呼吸声很重,“……”
“怎不走?”盛夜行伸臂把捋开床帘又拉回去。
“……”顾群山还是没吭声。
“群山,”盛夜行眯起眼,“你慢慢回答。”
说不怕被发现任何端倪是不可能,但这天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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