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说出口,心忽然也有个安放处,景非桐沉沉道:“独自离开门派,本来就是无奈之举,而与姜桡这战,你必定不会退缩,但如今立场却会为难。但在呢。”
“就在场外看着,只偏心你,只看你剑,只为你人担忧欣喜,你放心去与他比就是……总之无论何时,不会离开,永远都同你站在边。”
最后那句话,是他瞧着舒令嘉脸,鬼使神差般便补上句,声音放极轻,几不可闻。
舒令嘉却听到。
这是他从功力损毁之后,头次听到有人说,“只偏心你,只看你剑……永远与你站在边”。
景非桐笑,说:“那就起罢,幸亏过去学些小法术还没忘。”
他说着,把舒令嘉往自己身边拽下,随手撑起道结界,挡住两人身边风雪。
“这招不错。”舒令嘉也笑,推推景非桐胳膊,“那快走吧。”
景非桐笑着,顺着他力道往前走几步,心中忽然觉得很满足。
他知道舒令嘉曾经受很多委屈,也遗憾不能陪伴着他,所以每次听说那些往事,都不觉更加心疼。
……还是没答应。”
“明知道师尊身上有劫,其实不应该这样做,但……”
景非桐打断他,说:“没什不应该。”
他语气十分笃定:“知道,你之所以下山就死活不肯回到气宗去,不是害怕无法在门派中立足,也不是耍脾气,只是因为想留点念想,不愿让曾经那些美好记忆被如今矛盾给撕扯开。”
舒令嘉猛然抬眼看着他,景非桐冲着舒令嘉笑:“要,也这样做。”
心中五味陈杂,隔会,舒令嘉方道:“景师兄,
眼下风紧雪紧,而自己赶在这样个晚上,为他隔绝所有风雪,让他重新笑笑。
这刻,景非桐觉得,自己是为舒令嘉做点什,他正在努力地点点接近和守护住这个人。
他心里有种无处安放甜蜜与骄傲,稍稍放缓脚步,让两人之间距离更近些。
“其实……”景非桐道,“来是还想跟你说,还有呢。”
舒令嘉道:“啊?”
可舒令嘉这样小心翼翼地想留下点什,气宗这边却定要逼着他,把那些东西全部打碎。
他抬起手,在舒令嘉两边衣袖上各拍下,便将他全身水雾蒸干。而景非桐自己肩头却落层薄雪,尚且没有拂去。
放下手,景非桐见舒令嘉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笑意便也淡,问道:“没发生什其他事吧?”
“没事。”舒令嘉收回目光,说道,“就是觉得你来挺好。”
他顿顿,低声说:“这大雪,这急风,很影响心情,自己走回去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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