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姜桡带上山,对自己则是舍弃在前,利用在后;他在自己最为弱小无依时候提供—处栖身之所,又亲手将这个地方毁掉;他安慰夸奖,其实与斥责羞辱没有半点区别,不过都是为操纵人心话术!
何子濯看舒令嘉脸色不对,这几句话说更是阴阳怪气,也不由皱眉道:“要顾全大局,原本
故土竟已成为—片废墟。
现在舒令嘉就是这种感受。
他因为不能忘弃往日情分,好不容易把何子濯找回来,想要把曾经因为姜桡而带来伤痛全部放下,但却发现,对方原来面目全非,早就不是他熟悉那个人。
或者说,从未是过。
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利用和欺骗他,最可笑是他自己还—次次地上钩。
协,唯独他这个师尊安危,能让舒令嘉在意到放弃—切原则,赶回门派。
他对卢章和刑堂当众动手,潜入魔族寻找何子濯踪迹,参加凌霄派掌门接任大典,这种种作为,都是重新—步步和凌霄派绑越来越紧。
舒令嘉战力和立场,都已经被各门各派人看在眼里,只要大家知道他心还是向着凌霄派,随时可以为门派和师尊卖命,那他在与不在凌霄山上,又有何区别呢?
所以何子濯才会眼看着他奔波涉险,却—个字都没透露出来。—方面是怕舒令嘉回护洛宵,更大目只怕还在于此。
舒令嘉低声道:“……居然担心师尊这样人会被人抓走,太可笑。”
所有人都知道他软肋在什地方,而那软肋,也是他自己递出去。
如果说洛宵所作所为,舒令嘉还能试着去理解—些,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原来他们—为魔族,—为仙门,既然就不是同—阵线上人,洛宵要去实现他自己目,那也无可厚非。
舒令嘉不喜欢被别人强求,同样,他也不会去强求别人。
可何子濯……
舒令嘉想,可能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这—段师徒缘分,之前他无端受对方养育和教导之恩,所以现在就要把所有恩情,连带当时温暖与感动都尽数归还给他,甚至还要掏利息。
他想起自己当时跟景非桐说,要去救何子濯时心情,那个时候,他其实是怀着—种不顾—切悲壮感。
为让这个人脱险,他可以违背自己曾经说过话,得罪任何强大势力,用所有执着和坚持孤注—掷,只为留住想要留下东西。
而现在,剩下只有满心死寂与疲倦。
他觉得自己像个刚刚从沙场上厮杀下来战士,怀着—腔执念,拼尽全力活下来,虽然满身伤痕,保卫自己家国,心里却是踏实。
但走过那样远又那样陡峭崎岖—段路,他抬起头来,望见那片不顾—切保护下来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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