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嘉冷笑道:“你说是就是?难道你是天道不成?如果当真苍天有眼,意欲为人间除去祸端,那该除掉是纵无心,而非听从他意思降下天劫!你才是真正惧怕纵无心到走火入魔吧!”
他实在不明白何子濯这套逻辑,纵无心当年闹出那大阵仗,对他感到忌惮是肯定,就连性格不羁如同迦玄和明绮,当初都因为那七大劫而犹豫良久。
但就舒令嘉所看到种种表现,何子濯实在是对这件事有些在意过分,他为躲避所谓劫难,费尽心机,将整个门派都折腾个够呛,几位弟子全部离心,到底是为什?
舒令嘉想起之前景非桐所说,纵无心并没有真正被封印起来之事,难道这件事当真跟何子濯有关吗?不然根本没办法解释。
两人擦身而过,何子濯手疾眼快,屈指在舒令嘉剑面上铮地弹,使得他剑锋偏三寸。
何子濯猝不及防,顺着剑风向后退出,借着这个动作,他手中长剑也已经出鞘,足尖在地上点,转眼折返回来,剑刃横划向舒令嘉咽喉。
舒令嘉腰身后仰,架住何子濯剑,喝问道:“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
“你知道这片山谷是怎出现吗?”
何子濯没有回答他问题,反而冷声说道:“当初天道为惩罚应劫之子,降下天雷,以至于西天崩毁,砸入地府之下万丈深渊中,圣地染尘。你本不该存于世上,此地便是最好证明!连佛门圣地都容不下你,应该留你在世间吗?”
他剑逼着舒令嘉向后接连退数步,脚下终于定住,手腕转,借势卸力。
他冷冷地说道:“天道如何确实无法置喙,但为人间除魔,却是辈当为之事。之前仍是对你有几分心软,但你冥顽不灵,不思自省,就也别怪为师不会再手下留情。”
何子濯挥剑在空中虚劈下,四下无数碎石悬浮而起,在半空中组成个太极图样,向着舒令嘉轰然撞过去。
同时,何子濯仗剑紧随其后,他剑气轰然汇入太极石阵当中,顿时化作铺天盖地剑雨,将舒令嘉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两人剑刃摩擦之间,发出刺耳声音,何子濯剑总算被舒令嘉震开,擦着他面颊划过去。
何子濯抬腿当胸脚,舒令嘉反应更快,旋身闪过,连人带剑攻击他左侧空门,这刻思维却无比清晰。
在何子濯心里,所有罪名都在别人身上,他所做切都是因为要消除罪恶而逼不得已,因而边假惺惺地不舍,边利用围杀毫不留情。
但所有是非对错,只不过是他利用自己制定标准,而进行傲慢审判。
以前,舒令嘉将那种不舍当成温情,而现在,他已经不会再被何子濯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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