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出
病房，言树苗
小脸立马挂上与年龄不符忧愁，仰起头问段从，“
爸爸会变成爷爷吗？”
“怎
这说。”迎面有护士推着小车过来，段从将小孩儿往身边拉
下。
段从都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停下来偏过半张脸，凉飕飕地补句：“少教点不切实际东西。”
言惊蛰怔怔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又看看言树苗，头雾水地摸摸他脑袋。
言树苗有样学样，小脸挂着担忧，摸摸言惊蛰腿。
第二天，段从过来帮言惊蛰办出院手续时，给言树苗带个生日礼物。
——套精美儿童绘画工具，连书到笔到画本，应俱全。
“还没想好。”言惊蛰以为他指工作方面，很不好意思地小声开口，“欠韩野钱，可能还得……”
段从微微蹙眉，懒得听这个。
“问是你。”他冲言惊蛰腿抬抬下巴，“还有你小孩，怎照顾。”
照顾自己，目前反而是言惊蛰最顾不上操心事儿。
反正总有办法，又不是两条腿都折，只要能动，他就能活下去。
哄哄拍拍，把礼物和蛋糕拿出来，低声纠正：“是木乃伊。”
这父慈子孝场景，段从却完全无法融入其中。
他靠在旁，只是盯着言惊蛰看，眼底流转着让人看不明白细微情绪。
不过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他。
“爸爸，给你带生病用东西。”
言树苗开心坏，眼睛都亮起来，抱在怀里小声“哇”个不停，拆包装手都轻轻，不舍得把蝴蝶结拽坏。
“这个很贵吧？”言惊蛰在旁不安地问。
段从没理，朝言树苗勾勾手：“跟去给你爸爸办出院。”
言树苗“嗯”声，蹦下床，很自然地攥住段从手。
段从和言惊蛰同时顿顿，言惊蛰抬眼望着段从，段从沉默两秒，没松手也没握回去，任由言树苗攥着，推开门出去。
“没事。”他向段从笑笑，“言树苗挺乖，可以……”
“明天过来。”段从打断他。
“什？”言惊蛰愣。
段从不想多说，他心里烦，看眼时间，直接转身离开。
“跟叔叔说再见。”言惊蛰忙对言树苗说。咕咕
言树苗哭完鼻子，自己立刻调整好状态，开始把身上乱七八糟东西往下摘。
“有橘子奶粉还有薯片，哦对偷喝口，薯片是番茄味道。”他样样翻出来，颠三倒四地向言惊蛰解释，“还有牙刷和香香，还有洗过裤……”
言惊蛰原本哭笑不得还挺感动，看言树苗连裤衩都装来，忙摁着他手塞回小包里，有些尴尬地朝段从那边看。
段从看见，但他什反应都没有，仍在盯着言惊蛰。
“出院之后，你怎安排。”他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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