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忽然转过身来,抬手将白亦陵搂进怀里。
这个突如其来拥抱让白亦陵怔,陆屿衣服上浅淡熏香在他鼻端萦绕,手臂温暖而有力。
他低声道:“昔日张山来曾说,‘当为花中之萱草,毋为鸟中之杜鹃’①,只因为萱草忘忧,杜鹃啼血。可见伤情虽美,人心却是本能地向往快乐。你想怎做都可以,你怎样想都是对,总是跟你站在边。”
这句话缓缓说来,两人心中仿佛都绽开种说不清楚,隐秘欢喜,时谁也没有再开口。但陆屿终究不敢抱时间太长,很快便松开。
但事实上,他心中还存有丝浅浅疑虑。白亦陵从此以后如果能够再也不受其他任何人辖制,安安稳稳生活,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件事,可是陆屿始终觉得奇怪。
面不平,所以直不愿意面对侯府、面对谢家人,看着他们每个人都讨厌。有时候觉得侯府理当是,有时候有觉得那里就像是个烂泥坑,恨不得跟他们点关系都没有。”
这些年来,他事事拼命,样样出挑,好不容易活个出人头地,那心结却始终无法释怀。其实现在日子已经很好很好,如果真像原书里写那样,好不容易不用受到父母辖制,却又因为陆启鬼迷心窍,最终落得个凌迟处死下场,那这辈子,才是真正不值。
白亦陵轻轻地吁口气,眼角弯,回头看着陆屿:“所以说谢你,是你做法帮下定直想有、却始终犹豫决心。跟侯府之间确实有着斩不断关系,会正视这件事,然后,轻视这件事。”
这确实是陆屿想到达成目。道伤口留下,如果你始终不敢去注视那道伤口,那你心就会永远停留在受伤那日。但如果有天,你勇敢地解开包扎查看伤势,才会发现,当初鲜血淋漓口子,早已结成疤痕。
疤痕虽然丑陋,但是却永远都不会再疼——没什可担心。
——就算当初把白亦陵送走,是因为永定侯夫妇生性自私,为求保命不
陆屿叹口气。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依旧充满深切怜惜。白亦陵身手干净利落,词锋锐利敏捷,他亦可以言谈笑谑,举止风流。在外人心中,这人大概已经近乎完美,无所不能。真正是钢筋铁骨,石头做心肠。
唯独这些心事,他从不肯轻易出口。那些代表着曾经少不更事尖锐与倔强,早已从眉梢眼角退却,隐藏在心底某个角落。他强大,只为保护当年那个小小自己。
天空湛蓝,大片大片白云被风吹成丝絮状,直延伸到天边,日影移上红墙,光线明灭交替。飞鸟横空,翅膀划过天际。
周围安静,仿佛可以听到草木窸窣生长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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