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出来时本来就不是为公务,没带刀,腰带上倒是斜插着把白玉折扇。白亦陵将扇子抽出来,扇柄在狐狸鼻头上轻轻敲,调笑道:
“此言差矣。所谓‘狂花顷刻香,晚蝶缠绵意。天与短因缘,聚散常容易’,这美色本来就是时有时风光妙处,常看常新,多多益善,如何会腻呢?”
他逛个窑子倒还逛出来心得,说头头是道!
陆屿发现白亦陵这个人,也就是表面上看着正经,其实骨子里性情颇为狂放肆意,平时那副冷心冷肺内卫架子端惯,竟时常让人忽略他狡猾与……坏心眼。
他们两人性格好像正好是反着来。狐族性情生来风流不羁,但陆屿表面上看着荤素不忌,口无遮拦,实际上惦记上个人,就定要掏心掏肺,眼里心里都是他,恨不能赌咒发誓地把每句心里话都剜出来让对方听见看见,再相信他情意不可。
。
半晌她才颤声说道:“在这楼里杀人,杀人之后还挂出去,这简直是个疯子!白大人,您要怎样查,妾身定配合,万万要将他捉住啊!”
白亦陵道:“自然,会要问问你这里姑娘伙计,你盯着点,知道什,也跟们兄弟说说。”
翠娘点头,郑重地向白亦陵福身行个礼,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确实是已经给面子,不然月下阁里面有人离奇被杀事情传出去,她这生意也彻底甭做。
白亦陵负手,坦然看着她弯腰低头,秀致眉眼挑,笑道:“行,你去吧。看看眉初。”
白亦陵却恰恰是杀伐果断,铁面无私,你看着他副特别刚正特别耿直模样,实则坏主意多得很,哪天心情好,冲着人撩拨几下,逗弄两句,根本就没法分得清楚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弄人欲罢不能,心乱神迷,他倒又像个没事人样。
这才像只真狐狸,又像风中花香,叫人捕捉不到,却更是想要捞进怀里。
陆屿大多
他对于这个地方很是熟悉,不用人引路,径直向着二楼走去,陆屿忍无可忍,低声说道:“常客?”
白亦陵笑道:“算吧。”
陆屿只觉得他笑容刺眼,声音刺心,明明暗自磨牙,声音中偏偏还得带着几分笑,像是不在意,实际上又非常在意地说道:“认识这久,竟不知道白指挥使还是个‘且尽眼中欢’风流人物,只可惜之前没能于你同往。只是满眼榴花金缕,空有色相而不能会于心,看久不会腻烦吗?”
他自觉口气还好,但这话说出来之后实在有几分酸溜溜感觉,白亦陵明白陆屿可能有点误会,虽然不知道自己常来青楼他有什可不快,但心中却觉得十分好笑。
——只趴在怀里狐狸,这样咬文嚼字地掉书袋,实在是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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