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樊惨叫道:“娘!娘!你起来啊,救命啊!”
他叫没几声,就被人抽个耳光堵住嘴,硬是拖走。
因为傅敏身上又脏又臭,又是个身受重伤虚弱女人,以至于押送谢樊人甚至都不愿意过去再仔细检查下——其实她还剩口气。
只是这口气也维持不多久,先是被陆茉鞭打,又受杖刑,傅敏素来养尊处优,身体毫无抵抗能力,那些伤口在肮脏牢房中化脓腐烂,本来就已经让她身体状况非常堪忧。
这回又被官差推到墙上撞破头,血水从额角伤口处流下来,模糊她视线。
该往哪个方向跑,急得快要哭出来,还没等他们母子想出来办法,已经有个人高喝道:“此人就是在逃罪犯,还不赶快将他拿下!”
谢樊大吃惊,已经有好几个差人冲上来将他按倒在地,连傅敏都在撕扯当中被推倒。
谢樊脸都被吓白,被人推搡着向外走去,他不由涕泪齐流,嚎哭道:“娘,娘,救命啊!”
傅敏心都要碎,面对自己孩子,她几乎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拼命上前哀求拉拽,想要将谢樊给救出来,这当然不会成功。
傅敏心头发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已经失去切,现在这个孩子是她仅剩下,听到谢樊哭泣哀求,看见他被差人打骂推搡,傅敏再也无法保持理智,近乎癫狂地揪着儿子不放,大声撕喊道:“放开他!放开他!只有他,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傅敏强忍住头部传来阵阵眩晕,努力瞪大眼睛看着谢樊哭哭啼啼被官差押走,她眼泪也混合着血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过好半天,那种眩晕感消失些,傅敏双手用力抠住地面,向着前方爬点,随着她动作,之前稍稍愈合伤口全部崩开,身下拖出长长血迹。
她忍不住又哭起来。太疼,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痛苦。体力正在急剧流失,暮春温暖晚上却让人感觉冰寒彻骨。可她不想
个差人眼看她就像疯狗样,竟然跟着押送队伍直出地牢来到外面,不耐烦起来,用足力气狠狠推,骂道:“死娘们,别碍事,还不滚回去!”
傅敏本来就头晕眼花,身体也虚弱到极点,被他推,身子跌出去,脑袋“咚”地声撞在墙上,头破血流,竟然就此不动弹。
那个差人脚步顿,有点心虚:“不会是死吧?可没想杀她!”
旁边人催促道:“那就算,说到底也是地牢人监管不力,不关咱们事,快走吧!”
“就是就是,看这女人又脏又臭,不知道做什缺德事才下狱,死也活该。总之咱们这回抓到逃犯,就是有功,管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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