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情分”二字时,口气上露出些许不屑,似乎已经知道白亦陵与陆屿之间关系——当然,自从陆屿在殿上替白亦陵拒婚之后,这事虽然传播范围不广,但也不算隐秘。
他盯着白亦陵脸,像是要看穿他笑容后面痛苦,字顿地说道:“大学士丘潮之女丘珍,温柔贤淑,才貌双全,堪为良配。丘大学士直是淮王殿下忠实拥趸,这回更是冒险递消息出京与他联络,情谊不可谓不深厚。白大人要是同意配合,咱们皆大欢喜,要是不愿意,日后你怕是连点立足之地都没有。劝你这久,也算是够意思,大人总也得留点余地吧?”
戴沥显然十分懂得攻破他人心理防线,说出每个字都像刀子样,俨然副替正室来收拾不听话小妾态度。说完之
然盯他眼。他相貌虽美,但不笑时候,眼神里总有些说不出锋芒,看戴沥不由顿。
白亦陵突兀地问道:“你这判寺位置是什时候坐上,记得之前掌理大理寺应该是窦仪大人吧?”
“不错,前大理寺判寺窦仪办事不利,已于今早被革职。这件案子现在由本官接手,便得尽力处理妥当,才能不负皇恩。”
听到白亦陵询问这个问题,戴沥神情中有几分自矜,显然作为这场官位变动当中最终获胜者,他心情不错,当着白亦陵这个阶下囚面,就更觉得自得。
回答过白亦陵问题后,他又似笑非笑地说道:“白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淮王殿下待你那样亲厚,想必你也定不忍心看着他为流言所困,被安上莫须有罪名。现在只要你老老实实认罪,淮王那边嫌疑洗清之后,回到京都要保你不是难事。否则他被你连累大好前程,大家也只有起死份。”
说白,戴沥意思就是弃车保帅,白亦陵挑眉道:“是陆屿让你来?”
他直呼淮王名字,戴沥表情也有些不快。他心想立下头功,这个时候简直恨不得掐着白亦陵脖子让他认罪才好,结果对方却软硬不吃,到现在都不表态,这也让他不耐烦起来。
戴沥声音有些严厉,用教训口吻说道:“你既然想听,也就实话实说,这就是淮王殿下意思。他身份贵重,绝对不能毁在你这个人上头,你咬死这件事是你自己人所为,既保住殿下,又不损皇家颜面,便是陛下也会留情几分。孰轻孰重,大人自己掂量清楚。”
白亦陵定定地看他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戴沥被他态度激怒,冷笑道:“白大人,你也别强撑着,如今你父母生死未卜,你便是不肯认罪,这大牢里也有是刑具让你认。淮王殿下能派来劝你,那是惦记着那点情分,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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