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成禁不住低声道:“陛下今日是笃定草民根本没有任何拒绝余地啊。”
陆屿道:“你自然有。你若是不肯或者太过蠢笨,朕便杀你,再找人代替就是。”
贺子成不由苦笑。
这种作风,还真是让他忍不住想起不久之前见过另外个人。虽然没有看到陆屿和白亦陵如何相处,但贺子成似乎能够明白,他们两人感情为何会这样好。
他躬身后退,大礼拜下。
他时剑履山河’,你且看看这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名臣葬送,天地间唯独江山不老,与其等着这人称王那人改制,为何不想着自己就此搏上搏,看看能闯出番怎样天地呢?”
这话恰好正中心坎,贺子成热血上涌,脱口道:“陛下是想借之手,将赫赫收归晋国版图吗?”
陆屿挑眉,转过头看着贺子成,眼底似有万里山河:“朕对那片地方不感兴趣,却厌烦赫赫屡屡挑衅,使晋国边境不安。朕要很简单,不是占领,而是臣服。”
他每句话看似平和,后面却像隐藏着道无形之刃,让人觉得浑身上下每处都在那锋芒笼罩之后,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贺子成也是个聪明人,否则陆屿根本就不会见他,更不会跟他说这多话,他此刻也大致领会皇上意思。
陆屿低头看着贺子成,等他郑重地拜三次之后,弯腰将人扶起来:“请起吧。”
他没有再说别什,该说明情况贺子成都知道,接下来如何,聪明人心照不宣。
贺子成站直身体,时只觉得如获新生,他将地面上伞捡起来,轻轻抖去上面雨水,收好,说道:“今天与陛下相谈这番话,让草民受益终生。其实若陛下有心,便算是想
赫赫几年之内两次易主,政权必然动荡,说起来他亲生父亲死不明不白,过世时没有子嗣,以至于让同父异母弟弟继位,定也有很多旧部和残存下势力对这样结果不满。
在这种情况下,贺子成虽然是半路冒出来,但他身上血脉就是最好号召,如果有陆屿这个强大后盾鼎力支持,把持赫赫并非不可能,当然,随后路应该怎走,也得看他个人造化。
而陆屿所要,不是将赫赫整个占领,而是建立属国关系,从此以后岭西带长治久安,战乱不兴。
他今日总共跟贺子成说两件事,件事是改革世族门阀制度,另外件事是使赫赫臣服,无论哪件都是前人想做而未及,但皇上还真就敢这说,更为让人吃惊人,贺子成听他这样道来,也真觉得,陆屿可以做到。
风卷起清凉水汽掠面而来,浅淡花香似有若无,树叶沙沙作响,他只觉得自己好似在梦中样,夕之间,世事是非,全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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