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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解扬擦掉眼泪，站起身走到
他还记得他第
次完整弹奏出首曲子时母亲
惊喜和骄傲。
他给家里人开钢琴party，教大家跳舞，教大家唱歌。
他第个学生是个在战争中失去父母乞丐，他在地上画出琴键，教那孩子弹奏，可笑地用喉咙模拟琴音。
他还记得那孩子当时明亮喜悦眼神。那应该和当年他样。
他微笑起来，手下曲调变。又是那个春日，母亲含笑坐在台下，阳光照进来，空气中有糕点香气，管家在外面高高唱着礼。
残缺手指加损坏钢琴，刚弹出几个音必然是难听。他短暂停顿，之后紧
紧手指，抬头朝照片道：“母亲，对不起，最近疏于练习。”
依然无人回应。
他怔好会，之后敛神，再次低头，认真地、甚至是带着点偏执地，抬起手指，轻轻按下，从缓慢弹奏，再到慢慢连贯。
还能弹。
残缺左手总是漏音，没关系，只要还能弹。
敛下，变回礼貌沉稳。他起身走到台前，朝台下周怀仁等人微鞠躬，道：“第段表演结束。请问是立刻开始第二段吗？”
周怀仁等人这才后知后觉地从解扬营造出情绪里脱出来。他们意外地看着解扬，交头接耳起来。只有周怀仁立刻催促道：“继续，快继续。”
解扬礼貌点头，又侧头看向钢琴，然后慢慢转身，迈步朝着钢琴走去。
他边走边回忆剧情，点点带入小少爷情绪，走路姿态也点点改变，等到达钢琴边时，他身上已经不见解扬任何痕迹。
他抚摸钢琴。
曲毕。
他慢慢睁开眼，幻想中春日消失，眼前是破败切。他脸上表情慢慢消失，怔怔看着照片中浅笑母亲，好会，突然又笑，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
“母亲，很难听吧？”
“母亲，
们回家。”
“母亲，这次好好陪着你，再也不走。”
还能弹。
他闭上眼，全身心投入到这场弹奏里。
生涩、僵硬、干瘪……渐渐，曲调充盈温暖起来。
指下破损钢琴似乎恢复崭新，母亲从相框里走出，微笑着坐到台下，空气中有花香浮动，这又是个美好春日。
他还记得第次接触钢琴时新奇，他想着这是什
怪物，居然能发出这样特别声音。
决定赴死小少爷并不绝望，也并不痛苦，他无生意，但其实又对人世有所眷念。他知道自己在做什，并坦然接受这切。
这是最好结果。
他弯腰仔细擦掉琴凳上灰尘，坐下，从怀里拿出个保护得很好相框，轻轻放到钢琴上，道：“母亲，开始。”
空气安静，无人回应。
他低头，掀开琴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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