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建华是姨父名字,苟小河知道。
“过年前阵,他俩冷战不说话,还记得吗?”边桥问他,语气淡得像在说别人家事。
苟小河呆呆地又“啊”声。
“他们从来不为别事吵架,除非爸又在外面找女人。”边桥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
苟小河记得那段日子,小姨沉默寡言好几天,公司都没怎去,直到过年才和姨父渐渐和好。
司机都能感受出他们二人氛围不对,从后视镜里瞥好几眼,油门踩得飞快。
回到老楼前巷子口,边桥下车也没等苟小河,径直开门回家,苟小河拎着花盆撵上来,捞边桥手。
“你别难受。”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只能跟在边桥身旁小声哄,“可能只是朋友,是咱们误会。”
边桥把自己撂在沙发上,仰头枕着靠背,不知道在想什,木着脸发会儿怔。
“边桥。”苟小河想摸摸他,胳膊都伸出去又缩回来,去洗个手,再重新来贴着他脸,“跟说说话。”
他抬手拦辆出租车,拉开后门沉默着坐进去。
苟小河有点儿慌神。
“出轨”两个字在他脑子里“嗡嗡”转,他不知道这是什情况,不知道小姨知不知道,更不敢想万被小姨知道,她会怎样。
又朝姨父消失方向望眼,他六神无主地跟在边桥身后上车。
边桥上午虽然被苟小河气够呛,但心情直很好。
他还以为只是夫妻间正常吵架。
他同样记得,那几天边桥也冷着张脸,苟小河想跟他聊聊小姨和姨父,他满眼厌恶,就像现在眼神样,只让他少管。
“真想不明白,苟小河。”边桥闭闭眼,神色中难得透出少年人迷茫和不解。
“辈子只爱个人,只忠诚个人,真很难吗?”
边桥坐姿太随意,苟小河没有能着力地方,在沙发上爬半天,只能膝盖撑开,跪在边桥两条腿边。
他不想让边桥回想小时候那些事,边桥不看他,他就贴着边桥脑门,眼睛睁得溜圆,强行跟他对视。
“你姨知道。”漫长沉默后,边桥开口告诉他。
苟小河又愣,不由得松开手跪坐在边桥腿上,轻轻“啊”声。
“边建华就是个烂人,烂到骨子里,直没改过。妈忍不,你姨倒是能忍,也不嫌恶心。”边桥扯扯嘴角,微微歪着头看苟小河,抬手弹他脑门。
刚才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糟糕。
苟小河张望他好几眼,边桥都没接他眼神,只冷着脸向外看。
“边桥,”苟小河想和他商量,“们是不是该告诉小姨啊?”
边桥睫毛垂垂,终于看向他,眼神和语气里都带着凉飕飕嘲讽:“你以为这是他第次?”
苟小河猛地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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