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倒是在不经意间提起两人旧日相处光景,那个时候怕是谁也没有想到,死生遭,他们竟然会和和气气地在这里共坐饮茶,如同老友。
容妄低头笑,时也没再说话,周围便静下来。
看来方才这花盛芳当中是真没出什大事,此刻歌舞如常,楼下悠悠丝竹管弦之声
叶怀遥道:“什?”
容妄道:“魔族与楚昭族结合而出混血,传言中是被神诅咒祸国之子。云栖君皎然如月,高洁无瑕,却不知对此事如何看法?”
关于楚昭国当年亡国最主要说法之,就是讲因为其中族人和魔族通婚生子,污染纯正血脉,故而遭到神处罚。容妄所说正是这件事。
叶怀遥道:“魔君太过抬举,‘皎然如月高洁无瑕’这八个字,遥不敢当。但想,明月高悬于天,多情亦无情,在它眼中,众生蝇营狗苟,皆是疲于奔命,人与魔又有何区别呢?”
“多情亦无情……”容妄笑,“云栖君说在理,倒是着相。但——”
有些冷,落到口中有些发涩。
他像刚才自己什都没说过,若无其事地自己接道:“当时虽然魔元解封,但身体没有恢复原状,唯有到离恨天魔气最盛时候,方能真正复生。整件事过程就是如此。”
叶怀遥手支颐,歪头想片刻,道:“那,最后个问题。”
凭着对叶怀遥解,容妄直觉上这个问题就不会太好回答:“请讲。”
叶怀遥也不客气,直接就说:“邶苍魔君,你真是楚昭国当年遗民吗?”
他以茶代酒,向叶怀遥敬敬,说道:“这个问题无法作答,还请见谅。”
“无妨。”叶怀遥微微笑,语气舒缓体贴,“生于此世,身不由己,便是孤僧隐道尚有几分不可言传之秘,况辈乎?”
容妄脸上露出点薄薄笑意,说道:“无论是敌是友,你总是不会让人为难。”
其实有时候,他心中反倒是极希望叶怀遥再为自己发次火。
叶怀遥道:“你不故意挤兑人时候,说话也蛮好听。”
先前在玄天楼分舵时候,因为魔君即将复生,离恨天之中爆发出强大魔气,使得当时还是阿南容妄对此产生感应,身上起血斑。
当时玄天楼蕤宾司司主岑蕙曾因此猜测阿南是上古楚昭族遗民,这族早已被灭国,因为与魔族通婚遭到神罚,故而能够吸引魔气。
但这番解释在当时说得通,眼下发现容妄就是邶苍魔君,就无法确定真假。
现在容妄身上血斑已经被叶怀遥用草药消去,但他觉得,对方会说出“楚昭国”这三个字,总还是该有些渊源才是。
容妄沉吟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会很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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