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
办。”他轻轻叹口气，“在家画画吧。”
“在
家也行。”周
七中从军训就按照正常上课
时间来，高
该加晚自习
，也就是说，连萧从下周开始，每天晚上九十点钟才能回来。
如果掐着下午放学后，和晚自习上课前空档来接丁宣，倒是不费工夫。
学校近就这点好，过条马路就到，刨掉来回跑时间，他还有功夫买个晚饭。
但问题是，连萧虽然可以傍晚六点就把丁宣接回家，老爸老妈却最早也得八点钟才能回来。
这之间就得有两个钟头，丁宣要个人在家待着。
小瓢虫在堆积木，不用人管，周狄牵着另个上周刚来小胖子出来，站在连萧旁边。
“他挺乖。”连萧低头看看小胖子，小胖子左顾右盼，在啃块沙琪玛。
“嗯。”周狄也看看，“爱吃爱哭，有吃就不哭。”
连萧笑下。
“你们几号军训。”周狄问。
室里出来看看，去劝那个爸爸：“别打，耐心点，好好跟孩子说。”
“说个屁！”那爸爸显然是火上头，脸上肌肉都绷得有点儿扭曲，“说得容易，你家孩子不这样你有耐心，家都这样怎跟他说！”
“谁家容易。”老师麻木地看他，“家小孩就在屋里上课。你还愿意管管孩子，家孩子她爸都不知道死去哪。”
她孩子就是当年连萧第次来小机构，见到那个扔雪花片小女孩，名字很可爱，叫小瓢虫。
小机构里几个老师都跟小瓢虫妈妈样，天天带孩子到处看病训练，日复日年复年，最后自己开始做自闭症。
十二三岁小男孩，自己在家玩俩钟头不是问题。
就算丁宣跟正常小孩不样，只要在家不乱跑，这点儿安全还是能保证。
主要连萧自己想想不得劲。
以前偶尔让丁宣自己在家待着，好歹还有大白鸭陪他，苗苗奶奶能帮忙照顾。
现在鸭子没，家搬，唯能陪他画画苗苗也没。
“20号。”连萧算算，“也没几天。”
“还有星期。”周狄看着他，“丁宣怎办？”
“什怎办，”连萧没明白他意思，“又不住校，还跟以前样，早上送下午接。”
“晚自习呢？”周狄提醒他。
“啊。”连萧愣愣，他还真差点儿忘。
他们既是为孩子，为给家里节省点儿花销，也是为给自己。
人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才不至于在漫长未来里，被没有尽头绝望拖垮。
包括周狄妈妈，当年也是这过来。
“周狄，”周狄妈妈正和小瓢虫妈妈起劝着这家，扭头喊声，“去屋里帮看会儿。”
连萧跟着周狄起进去，见丁宣正在画画，就没打断他，站在教室外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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