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他意识到丁宣这趟出门不对劲
地方，是那天夜里。
准确来说是后半夜，连萧被尿憋醒，刚欠起来半拉身，
条腿还没落地，身边丁宣突然动，抓着他胳膊也跟着坐起来
。
“操。”连萧愣，就着窗外隐约亮光往后看，丁宣睁
除乖得不像话以外，丁宣这趟出来另个反应，就是黏人。
黏连萧。
特别、特别地黏。
连萧冲澡，他要起；连萧上厕所，他要起；连萧去楼下营业厅交个话费，刚套上T恤，丁宣立马下床就去套鞋子，电视也不看，攥紧连萧手要起去。
晚饭他们去宾馆后面小吃街吃烧烤，连萧去加个菜功夫，回头就看见二光扯着丁宣来找他。
从卫生间尿尿出来，愚让丁宣选。丁宣站在两张床中间看来看去，听不明白似，还是挨着连萧，把脸往他背上埋，比刚才在路上还紧张。
“靠窗吧。”连萧搓搓他，心里说不来什
滋味。
整整天半旅程，丁宣就直保持着这种状态。
他不闹，不叫，连萧和二光带他去哪他也去，给什吃什，让坐车就乖乖坐车，牵他走路也好好走，比任何时候都乖。乖到有点儿离谱地步。
连萧带他去海滩，告诉他这就是海，带他脱掉鞋子踩浪花，踩沙子，挖贝壳和石头，借旁边小孩玩具，给他堆座歪歪扭扭大城堡。
“连萧！”丁宣在闹哄哄座椅之间满脸满眼紧张，跟连萧对上眼，立马撒开二光朝他跑。
“
真服。”二光拖着嗓子叹口气，往座椅里歪，“你俩是秒钟都分不开啊，你没见丁宣刚才那小表情，吓跳，感觉他下秒就得发疯。”
“谁疯？”连萧带丁宣回来坐好，抬眼看他。
“疯，疯行吧！”二光举着胳膊冲这哥俩儿投降。
丁宣这些离不开人表现，本来连萧还没觉得有什，还有点儿高兴，毕竟以前丁宣就是这样，分分秒秒都得挨着他才踏实。
丁宣没来过海边，没见过这大片沙子，和这宽这多水，他看什都神奇，路过块大礁石都愚摸摸。
开始他不敢靠近海边，海水很凉，浪花涌到脚脖，他瞪着眼睛直往后躲，拽连萧手，翘着腿示意自己脚脏，“连萧”“连萧”喊个没完。
连萧和二光哈哈笑，用沙子把他脚埋起来。丁宣盯着自己渐渐消失脚背，下意识还愚往后退，可是看看玩得起劲儿连萧，他就杵在原地不动。
“好玩吗？”玩累，连萧带他找片人少干净沙地坐着，买橘子汁给他喝，“喜欢海边吗？”
丁宣应该是觉得好玩，可他仍不说话，只是嘬着吸管小口吸果汁，下下抹干净瓶身上沙子，然后把吸管往连萧嘴边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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