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乐意说蒋齐,说来说去都是槽点,该抱怨也早就跟温让抱怨过,比较起来他倒更对沈既拾和温让两人事感兴趣,话锋转,又把主题拐回去:“你跟那小崽子,难不成真打算发展下去?”
温让看着裴四,这个擅长把情感当看戏老友眼睛里满是兴味,仿佛随时都想看到旁人上演为情生为情死戏码,自己好在旁捧着爆米花嘎嘎乐。他把目光移到手里精致玻璃酒杯上,里面色泽昳丽液体中飘荡着稀疏气泡。他轻声回答:“还真……说不好。”
裴四张张嘴,不相信自己听到话,又问遍:“什?”
温让悠悠喝两口酒,把酒精味道在口腔里发挥到极致才慢慢咽下去,语调像做梦样缥缈:“跟他在起呆着,不论怎样都觉得舒服。”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这大概足以构成,想跟他有所发展理由?”
温让坐在吧台前高脚凳上,看裴四冲蒋齐龇牙咧嘴指挥来指挥去,会儿让他调酒,会儿又嫌他动作慢吞吞,好好个混黑老大哥被他支使得像个打工小弟,偏偏这个“打工小弟”还副沉迷其中、乐此不疲模样,双深邃眉眼时不时向裴四投去柔情蜜意瞥,把裴四臊得直跺脚。
温让调笑裴四:“你俩跟对儿老夫妻似,个咋咋呼呼,个任劳任怨。”
“你快别膈应。”裴四张脸皱成团,冲温让抖抖肩膀:“天天就跟这儿黏着,甩都甩不掉,大尾巴样,烦人。”
他们对话蒋齐听不到,他又被裴四使唤去卸货。
“你怎样,最近?”
裴四没能及时回应这个问句,温让话音刚落地,他手机便像掐分踩秒样响起来,来电显示是沈既拾。
裴四闷头抽两口烟,挥舞着夹烟手指说你接你接,老子他妈得缓缓。
店里暖气打得很足,只穿件毛衣也不觉得冷,温让没有披外套,走到店外才发现空中竟然飘起小雪花。
这是今年第场雪。他在路边滑下接听键:“喂?”
沈既拾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是他贯有带着略微沙哑磁性烟嗓,温让伸手接片雪花,看它被迅速烘到融化
温让轻轻摇晃酒杯,抿口,回答说:“挺好。”
裴四挤眉弄眼儿:“还跟那个小哥哥保持着呢?叫什来着,沈什拾?”
“沈既拾。”
“不错呀。”裴四抱着胳膊往台子上趴,去够蒋齐留下包上好香烟。温让斜眼看他,打趣道:“边嫌弃着人家喜欢你,边又大模肆样占着人家好处。”
“他自个儿乐意。”裴四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气,贱兮兮地慨叹:“要不说这种人都是自己作呢,对着个不喜欢自己人献好,得不到回应也怪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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