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静不由暗暗点头。
“石师兄，收张衍入门墙，是否合适？”张衍退出后，甄守中
开口就对他存有置疑，言语中似乎还有股责问石守静
意味在内。
石守静却淡淡笑，道：“甄师弟，你也看到，张衍在蚀文道上天赋异禀，荡云峰下人之力斗退广源，也算是有胆有识，且此次法会之后，他定是名声大涨，如不收录，未免遭他派诟病，说
善渊观苛阻后进求道之心，且忝为下院执掌，当为门派思虑收罗良木，不致野有遗才。”
甄
他上前几步，施礼道：“记名弟子张衍，见过三位上师。”
石守静缓缓开口，道：“张衍，你上山三年有余
吧？”
张衍回道：“是。”
石守静“唔”声，又道：“你在蚀文道见解颇深，问你，你是从何学来？”
张衍回答：“半是天授，半是人为。”
应该是顺理成章。
但是他也知道，在各方利益牵扯下，就算有这样个结果，他未来之路也未必帆风顺。
只是修行之路，怎
可能毫无波折？今日他能在此，已足以说明大道之路唯有披荆斩棘，奋力前行，瞻前顾后则毫无出路可言。
路穿过三大殿，道童将他引入后观，道：“师兄请在此等候，自去回禀。”
张衍略点头，道童闪身入内，没过多久，这名道童又走出来，道：“师兄，三位上师唤你入内。”
石守静怔，笑道：“好个‘半是天授，半是人为’，却是天在人先，而后人活，然人若不为，天授何用？你倒是知之甚深。”
右侧端坐是德修观执掌甄守中，自张衍进来后他直闭目不动，此刻突然睁开双眼，出言道：“张衍，你可退下。”
这举动极为突兀，更为奇怪是石守静也默不作声。
张衍恭恭敬敬施礼，脸色平静地退下去。
换其他人来还没未说上两句便被叱令退下，纵然不面露惶惑，也是忐忑不已，可张衍自始至终却镇定如常。
张衍整理下道袍，将头上发髻正正，目不斜视地走入大殿。
这座名大殿名为渡真殿，在浩觉峰上地势最高，大殿内部由四根仙鹤铜柱支撑，下压石雕玄龟。
大殿正中摆着只紫铜香炉，头上高粱斗拱绘有玄门掌故，神仙佚事，仔细看时，似有云雾薄笼，望之气象玄妙。
前方高起三层台座上，三名老道端坐在蒲团上，正中个白发老道正是善渊观执掌石守静，左右侧则分为德修观执掌贺守玄和泰安观执掌甄守中。
张衍入大殿，石守静身上股渊沉如海气息立刻引起他注意，这种气息他在周子尚身上似乎也曾感受过，那时候还不甚明显，只是自他解读星碑之后到现在，对气机感受似乎就直保持在个敏锐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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