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搅
半天
汤匙猛地就停，“啷”
声磕在碗沿上，瞪着他眼圈点点变得猩红。
“对不起。”江初说。
这句道歉说出口瞬间，老妈猛地起身甩他个响亮耳光。
“你起来。”打完这巴掌之后，老妈又猛地转头冲着墙，深深吸口气。“你都三十，老爷们儿不用膝盖求人。”
她声音下就变得又沙又哑，压着眼泪抖得厉害，连着拽好几张纸摁眼眶擤鼻涕。
江初听着她前句话还有点儿讪讪，听见后句，心口猛地就是酸。
“没呢。”他笑笑，去洗洗手在餐桌前坐下。
老妈又去盛两碗小米粥，过来跟他块儿吃。
江初看她穿着家居服，也没弄头发没化妆，知道老妈今天肯定是不去大姨那儿，专门在家等他。
但是坐下以后，她又句话都不提。
“回来？”老妈接起来就问。
“啊。妈。”江初喊她声，“刚下车。
现在过去？”
“行。”老妈说，“从门口超市帮拎袋抽纸，家里没。”
“舅酒今天要带
？”江初问，“要是不急着……”
“酒不急，回头再说。”老妈打断他，“你先过来吧。”
和外套整理好。
“以前真不知道这爱听这句。”江初笑着摇摇头，把手伸进覃最衣服里摸摸他背。
从酒店出来，司机果然已经等在路边，看见他们出来还又催两下双闪。
覃最没什废话需要再交代他哥，只有句：“阿姨那边不管说什，你都告诉。”
“嗯，知道。”江初答应他，“以后什都告诉你。”
江初没动。
老妈
也不像是有胃口模样，只捏着汤匙有下没下搅和。
“妈。”江初在沉默里塞下去个包子和半碗粥，放下粥碗喊她声。
老妈抬眼看他。
江初没说别。
他拽张纸擦擦嘴，然后推开椅子站起来，笔挺挺地在老妈面前跪下。
这语气挺正常，也听不出个喜怒。
江初提口气，加快脚步去停车场提车。
今天家里没有方周煲汤做饭动静，老妈开门时盯着江初看两眼，接过他递来抽纸先进客厅。
“方叔呢？”江初换鞋跟进去，边脱外套边问。
“赶出去，没脸让他听你这事儿。”老妈去厨房端碟包子出来，“没吃饭呢吧？你叔包昨天包，有点儿咸。”
覃最笑笑，目光滑到江初嘴上，笑意更深点儿。
“赶紧滚你学校去。”江初抽他下。
回去路上江初突然想到，就这短短个小时车程，却好像每趟来回，都在改变他与覃最关系。
只不过这趟返程，变成他与老妈之间改变。
江初跟大奔说声，到站后也没回家，直接就给老妈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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