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恶心地闭闭眼,把脚伸出被窝阵抖。
“几度今天?”他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手机,“怎觉得背心嗖嗖地冒冷气?”
“窗跟你背后开着呢。”撒淼摸个大塑料袋出来,把桌上面桶烟头易拉罐股脑扫进去,问赵耀,“江少是不让你给气迷糊?”
江尧扭头看眼自己床头二推窗,皱皱眉毛:“关上。”
“可真冤!”赵耀揉着鼻子坐过来,挑挑拣拣拿个麻圆扔嘴里,“就喊他起个床,差点儿没给踢你床底下去,真是每天挨脚,健康中国人。”江尧目光搭过来,他带着凳子往后撤半米,“别踢啊!刚早上八点,,bao躁天刚伸出个头,您发火份额省着点儿用!”
江尧梦见自己站在长江大桥上,为什是长江大桥他不知道,连是哪座长江大桥都不知道。
桥是断,中间块全都塌下去,他站在这头被江风吹得像个火把,对面影影绰绰地也站个人,看轮廓有点儿像他爸。
老东西又作什怪?
风吹得齁冷,他不耐烦地转身想走,腿刚抬起来,耳朵根儿炸起声“尧儿!”,叫得他膝盖软,跨着马步就掉下去。
腿蹬,江尧猛地睁开眼,感觉踢上什东西。皱着眉歪头看看,赵耀捧着鼻子坐在他床尾地板上,叫得跟头野猪似,内容从“尧儿”变成“操”。
“拖鞋给踢过来。”江尧没心情跟他逗闷子,趿拉着二夹脚下床晃晃脑袋,脑子里放块铁似发沉。往上铺看眼,随口问:“人呢?”
撒淼把桌上他牙杯递过去,说:“班长跟从食堂回来,楼道口被大四那个环艺叫走。你收拾收拾吧,等他回来咱们就差不多该走。”
江尧叼着牙刷走到门口又停下:“走哪儿?”
“完,真叫给气迷糊。”赵耀说,“救助站啊!昨儿晚上不你回来颁布圣旨,寝室抓代表
“哎……”他脑子嗡嗡响,捂着天灵盖痛苦地翻个身,抬脚往赵耀肩膀上踹,张嘴说话都觉得心脏直往喉咙口里蹦,“没死呢!抽什疯?”
“死!”赵耀扯着嗓子嚎,“你干脆把鼻子从后脑勺上踹出去多好啊!”
江尧拽把头发,拥着被子坐起来看他:“你再大点儿声。”
撒淼推门进来,看见江尧模样就嘴咧:“这发型。”他左右手拎堆煎饼麻圆鸡蛋饼,经过赵耀时候往他屁股上踢脚,笑着说:“赶紧起来。尧哥等会儿直接从后脑勺上给你踹出个匹诺曹。”
“哎,真疼。”赵耀泪眼婆娑地爬起来,对着黑屏笔记本观察自己鼻子,“嘶嘶”地倒抽气,“你尧哥踹就踹吧,脚趾头别往鼻孔里捅啊……尿儿,你看左边鼻孔是不是撑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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