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遭大约能见到不少老朋友,有璟王,魏王,有谢将军,还有……太子齐徽。
他化名乐有瑕,曾与这些人打多年交道,如今,倒是已有些记不起他们少年时模样。
令人怀念啊。
刘元帮曲长负穿着靴子,只觉得他仿佛又见瘦,不觉心疼,又叹气道:“少爷老是不爱惜自己,前几日看早枫受凉闹这场病,宫宴上那女人肯定又会搬弄口舌……”
曲长负因为多病,向来深居简出,不怎见人,庆昌郡主这位继母又素来把他当成眼中钉,在外面自然也没什好话。
通过她努力,在京城传言中,曲长负基本上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二傻子形象,让刘元非常愤怒。
曲长负倚在床边歇会,任由刘元边唠叨边伺候,等初醒那种眩晕感褪下去,他忽凉凉道:“刘元。”
刘元激灵:“小在。”
是曲长负外祖父宋太师和他两位舅舅,曲长负便道:“那去给外爷和舅舅送个信说醒,叫他们放心。让其他人进来伺候吧。”
守在外面下人听到传唤,手里捧着药碗、衣物以及盥洗用具鱼贯而入,动作十分精心谨慎,连门都只敢开条缝,进来就紧紧掩住,生怕曲长负着风。
打头侍从先将自己手在香炉上熏熏,这才向曲长负告罪,小心翼翼试下他额头,然后松口气道:“爷,您可算是退烧!”
这人名叫刘元,是曲长负奶娘儿子,从小伴他长大,十分忠心。
刘元说着挥挥手,满屋子人围着曲长负转,伺候他洗漱穿衣,喝药进食。
曲长负道:“话多。”
他说话时总是带着股淡淡凉薄劲,刘元倒也不是很怕,讪笑着打下自己嘴。
曲长负随手按着旁边名小厮肩膀,借力从床边站起身来,又道:“病日日都有,也不怎稀罕,早枫华灿,只得季,却不可不赏。”
窗外夕阳西下,灿然晚霞落在他眉心上,将苍白面容映出明艳洁净之色。
“看今日风光亦好,你既然担心有人胡言乱语,不若咱们也进宫去瞧瞧罢。”
刘元见曲长负似是想下床,连忙拿靴子蹲在床前,亲手帮他穿上。
曲长负问道:“今天是什日子?”
刘元道:“您睡整整五天,今儿正好九月初八,璟王回朝,宫中夜宴,咱们府上其他人都已经去。”
曲长负知道他说是什事,现在应该是他十九岁这年,璟王靖千江北夷平乱得胜,班师回朝,为给他接风洗尘,宫里举办宴会。
上世曲长负因病没有参加这次宫宴,但是璟王作为他曾经任务目标之,两人打交道着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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