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帝有些惊诧,打量他眼:“你倒豁出命去。不过朕可听闻卢家和曲家乃是姻亲,你如此指认,不怕被怪罪吗?”
曲长负道:“臣别无选择。军营之中乱象横生,并非朝夕,却未有事上达天听,臣为军中将士不忿,亦为陛下不忿。”
他轻描淡写两句话,就把皇上拉到跟自己相同立场上来,转移对方关注重点。
军营都烂成那个鬼样子,没人跟你说,就敢说。
所以皇上啊,你还不赶紧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回事?
“曲公子上次敬那杯酒十分够劲,只可惜你走太早,只能让本王意犹未尽,日夜回味。下回若有机会,你与尽兴番如何?”
曲长负沉默下,然后慢吞吞地说:“臣本以为上回该说都已经说清楚,可王爷还依旧如此纠缠,不会是爱慕罢?”
齐瞻:“……”
曲长负淡淡道:“若王爷真有此心,写封信送到相府去就行,自有专人处理。眼下臣还有正事要办,不要拦路。”
说完之后,他径直从齐瞻身边绕过,施施然进殿去。
间卡正好,赶上早朝尚未开始,而皇上正在议政殿中同魏王谈话。
曲长负将手上证据奏疏呈上之后,便垂手在外面等待,没过多久,魏王齐瞻亲自从里面出来。
他是听说曲长负想要入宫面圣,这才特意先步来到议政殿。
从上回酒楼别之后,他还再没和曲长负碰过面。
这死小子冒犯他,竟然就当没事发生,齐瞻就没见过这胆大包天又混账东西。
他话果然让隆裕帝神色微微变化。
齐瞻在旁边听着曲长负和皇上对答,也感受到隆裕帝对于此事恼怒,起初还有些幸灾乐祸,等着围观美人惊慌失措模样。
——刚刚顶撞本王,倒看看你在皇上面前又如何表现。
可齐瞻没想到曲长负对着隆裕帝竟然是样刚硬。
拿出豁命架势,上来就是句
长着张清冷谪仙脸,话说比谁都无耻,齐瞻简直叹为观止。
他手指冲着曲长负背后点点,随后跟着他进殿。
隆裕帝已经翻完陈小姐那封血书,面色沉沉。
见曲长负进来,他问道:“曲长负,你所上报之事非同小可,可知道虚言夸大后果?”
面对皇上逼人气势,曲长负更是斩钉截铁,跪地行礼道:“倘有虚言,愿即斩臣首!”
“曲公子。”
他打量着曲长负,数日不见,那张俊俏又可恶脸倒是没变。
齐瞻步步走近,近到那距离几乎可以看清对方微微上翘眼睫,这才停步,故意凑很近说道:“父王召见,你请进罢。”
曲长负态度淡漠:“多谢王爷告知。”
齐瞻却不让路,反低低笑声,将话说得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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