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甚至道:“既然殿下有心展宏图,这里有两个消息,不如说给你听
靖千江身份特殊,皇上对他固然会有猜忌,但目前为止,还是愧疚与宠爱居多。
他不可能下达这样旨意,肯定是靖千江自己上书要求。
而宗王与皇上和先太子均是母同胞,生性最是懒散浪荡,毫无建树,太后为他愁不行,但也十分疼爱。
这样个祖宗被靖千江撺掇着去“帮助宋家”,就等于给宋太师送个保命符,朝中绝对不会有人再敢在物资援军方面扯后腿。
说白,就是靖千江以自己手中部分兵权为代价,换得宋家平安。
曲长负出刑部,立刻感到股湿而重寒气浸润而来,透过衣裳。
下雨。
天色将暮,细雨霏霏,落叶飘零,道路两边点零星灯火,满目萧瑟秋光。
小端冒着雨跑下台阶:“少爷您等下,去把马车给赶过来。”
曲长负却道:“不用。”
这段婚事,只是真如传闻般,因为女方思慕爱恋。
或者还是……来自于更多利益结合。
眼前又出现当时战乱之中,父亲护着六皇子逃生时背影。
只能带走人,曲萧选择皇上儿子,而并非他这个身虚体弱亲子。
他在后面竭尽全力想要跟上,但不放弃追逐,换来只是越来越远距离。
曲长负道:“陷阵营,你当真舍得?”
靖千江道:“有失必有得,宋家无恙,对有利。”
他半真半假地笑道:“是你说,人往高处走,虽然不是太子,也想有点属于自己追求。”
雨势渐小,几成沾衣薄雾,两人并肩沿街而行,并无坐上马车打算,双方车驾也就离老远,跟在后面。
靖千江这话其实是有些大逆不道,但伞底这片秋日春光之中,说人听人都面不改色。
小端顺着他目光看,有人撑着把纸伞漫步而来,伞面上绘着萱兰芳草,却是片春光图景。
曲长负眼尖,已经看见璟王府马车和侍从也正在不远处候着,便道:“殿下也来刑部办事?”
靖千江将伞挪到他头顶,说道:“去是兵部。皇上已有旨意,令将陷阵营虎符交给宗王,以便他领兵支援宋家军。明日启程。”
曲长负怔。
陷阵营在靖千江封王之前,就直在他手下,训练有素,是只极精锐部队。
离开相府两年,归家时已经换位母亲,父子之间关系也再难如初,表面尊贵荣宠,内里甘苦自知。
他不想当丞相儿子,或者,不想仅仅只是,丞相儿子。
那样卑微和可怜,遇到危险只能等待着别人施舍。
有时候,只有站更高,才有资格获得真相奖励,才有资格,颠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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