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常年卧病,很多事情他不该也不会知道,少年人总是有些气性在,这些年他也确实受很多委屈,时冲动,行事激烈,都是情有可原。
更何况,儿子城府浅些,不正是他所希望吗?
曲萧抬起手在半空中稍稍顿,然后摸摸曲长负头发。
他叹息道:“你这孩子从
“而如今,你有新妻子,其他子女,却只有自己!必须要有所作为,才能让其他人看得见,才不是个……没用人!”
大概是由于多病缘故,曲长负清瘦文弱,脸色苍白,眉宇间常年带有股悒郁之色,长得并不像母亲。
可他此时情绪激烈,眉目凛然,竟跟亡妻委屈发怒时神情十分相似。
曲萧想到曲长负生母宋琬,心中阵痛楚惆怅。
方才被曲长负推开茶杯将案上几幅字画溅湿,他随手拿到边。
便已经去世,庆昌郡主成为丞相府新女主人。
外面传言中,直将庆昌郡主如何痴恋曲萧,如何定要嫁进来形容绘声绘色,但曲长负却知道,自己父亲,从来不是个任人摆布人。
这个疑问他怀揣多年,上世直到死都不得其解。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虚伪毒辣和凉薄冷情,大概都是源自于父亲,因而他从未曾看透过这个男人。
曲长负心念转动,在当时不过是片刻,他便抬起眼来,冷冷地说道:“父亲才刚刚回来,连歇都来不及歇,便再逼问这些问题,无非是想责怪,不该对付卢家。但父亲,你可曾考虑过处境?”
他原本是下意识地借着这个动作整理思绪,手顿,却发现最底下幅画上,是只憨态可掬小老虎。
曲萧忍不住抽出来,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爹给你画老虎。”
曲长负把将画抢回去,没说话,但曲萧疑虑与猜忌却消大半。
说白,曲长负跟卢家斗,其实还是想在自己面前争口气,得到自己认可。
这个孩子……真是,说他什好。
曲萧看着他眼神中有探究有打量:“兰台,你——”
曲长负道:“自从庆昌郡主来到曲家之后,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其厌恶之情甚至根本不加掩饰,父亲心里并非不清楚,却从来不闻不问!”
“难道就因为娘死,便合该忍气吞声?卢延等人亦是时常在外诋毁于,父亲,您觉得,不该对他们动手吗?旁人唾手可得尊严,是不得不去争、去抢!”
曲长负说到这里,剧烈咳嗽起来,咳到满脸通红,几乎要把肺给吐出来样。
曲萧给他递杯茶水,他却根本不顾,随手推开,说道:“咳咳……母亲在世时候,犹记得父亲对百般疼爱,虽身体不好,却未曾受过半点委屈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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