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左脸被雪光映亮,右脸却沉在夜色中。
“看见所有人都离而去,而救,是手中刀。”
曲长负道:“因而向来觉得,人旦有依赖软弱之心,便是败亡开始。你想要缠绵欢好,想要并肩前行,乐于答应,因为你确实是个不错伙伴。但更多……”
他笑声:“很难做到。”
靖千江淡淡地道:“你知道为什说咱们现在不如小时候亲密吗?因为现在知道你想要东西是什,你却依旧不
靖千江拨开他额前垂下几缕发丝,抵着他额头道:“是对你有欲望,但是色欲仅仅是其中小部分。个人色欲不值这多钱,闭眼上床,找谁都样。”
曲长负道:“是吗?”
“是。”
靖千江箍紧他腰,字字将想法说给他听:“想要你,可如果仅仅夜欢好,纾解寂寞,得到根本就不是完整你,而是你施舍出来点恩泽。那不能满足,只会让更贪心。”
两人之间有短暂静默,呼吸间,仿佛光阴已经截流而过。
曲长负道:“靖千江,你希望得到什呢?对于优秀合作伙伴向慷慨,任何需求,咱们都可以商量。”
扇柄向下,顺着他下巴,划过他脖颈、胸膛,最后点在他心脏上。仿佛挑逗般,弄人感到有些痒。
曲长负轻声地说:“陪伴、扶持,或者……欲望?”
曲长负是个很要命人,他不来亲近时候,总是让人想追逐、征服,想把他箍进怀里,将那身冰壳敲碎,捂化。
可是他主动亲近,又让人觉得害怕,害怕就此沉沦不复醒。
“头回真正见识到世间众生相,就是在十岁那年,认识你之前。”
曲长负起头另外个话题:“从乱军中跑出来,经过片荒野,两个已经破败镇子,座山,来到摆夷。沿途上,看见有人跟富人家狗争食,被狗主人肆意嘲笑;两名女子相互厮打推搡,因为夫君举家逃命马车上,只能再容下人;衰弱老人,幼小孩童,被家人抛弃,又被饥民煮熟分食……”
“很可怜啊,他们。”
曲长负道:“但是这样可怜人人,也杀过很多,因为若不然,就会死。”
他瞧着靖千江,两人姿势亲密。
他犯规,靖千江想,真是,他蛊惑。
他握住曲长负拿着扇子手,倾身过去,深深地吻他。
曲长负笑笑,没有闭眼睛,无所谓般地迎合着,像是要研究靖千江表情。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两人亲吻都不可避免地要比第次熟练许多,对于对方唇齿心跳,也都更加熟悉令人惶惑。
曲长负气息终究有些乱,偏头,先结束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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