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觉得曲长负很像以前宫里不知道哪位后妃养过只小白猫。
平时高傲冷淡,还有点懒洋洋,哪怕是拿着再好吃东西上去逗弄,也不会多看你眼,不高兴时候还会上来给人两爪子。
但是如果顺对毛,你就会发现,这小东西其实是软而温暖,浑身上下毛绒绒,摸上去点也不扎手,简直要让人心都化。
他轻叹声,问道:“你跟曲相直是这相处吗?”
他其实不过是想为后面话题开个头,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句废话,没想到曲长负却道:“不是啊。”
今日寒风飒飒,阳光却极好,天气晴朗像是方碧玺,河岸边高树积雪,如同琼枝烟萝。
靖千江在后面跟他会,忽拉住曲长负只手腕。
曲长负停步道:“刑部里面空气不好,要散散心,想起话,就别老是落后半步跟着。身后有脚步声,让总有种会被人刺杀感觉。”
他停停,又看靖千江眼:“安慰话也不必说,这点事倒是没必要。”
靖千江失笑道:“还什都没干呢,你就这不许那不许。”
守堂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又不得不低头,拱拱手,硬邦邦地说道:“曲御史,对不住。”
曲长负笑笑,道:“不大诚心,那还是算吧。”
郭守堂:“……”
什叫算吧,他都已经道完歉!
曲长负又看曲萧眼,曲萧避开儿子目光,淡淡道:“怎,为父也应该同你道歉吗?”
靖千江怔:“嗯?”
曲长负道:“其实小时候,只不过是稍稍比同龄孩子体弱,但还不
曲长负抬起手来,接住片在风中飘落雪花,漫不经心地说:“不错,这里向规矩很多。”
靖千江听他话,反倒笑笑,上前步,直接展开手臂,拥住曲长负肩头。
他将手覆在曲长负削瘦脊背上,重重地抱他下就松开,说道:“但是你没说不让抱,抱抱你,总行罢?”
曲长负瞥他眼,没说什。
他负手静立片刻,而后说道:“其实今天是应该谢谢你,你说那些话,教心情还不错。”
“儿子不敢。”曲长负低头,缓缓地说,“所谓‘子不言父过’,无论父亲怎做,怎对,都理应承受。”
事情至此,虽然有很多疑点未明,下面讯问也已经进行不下去。
既然对曲长负字迹如此熟悉,字条伪造者应该就出自曲家,相府还得被再排查遍,其余人则都暂时离开刑部。
出大门,曲长负和曲萧就各自背对着对方,朝相反方向去。
曲长负没坐马车,冲着马夫随从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跟过来,便独自沿路向着河堤那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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