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笑声,松开手,齐徽将佩剑回鞘,放在边,点燃床头琉璃灯盏。
都说灯下看美人,果然如此,柔和光晕映亮曲长负脸,秀致如画,神采逼人。
怪不得他能进来,从上世便是这样,齐徽所有底牌,曲长负全都知道。
曲长负上下打量齐徽番,说道:“果然,听到你重伤昏迷消息之后,便知道你肯定没事。若是真重伤昏迷,怕是便不会被外人知道。”
齐徽笑笑,说道:“要是所有人都像你样聪明和解,怕是已经死八百回。”
而隐约有“轧轧”声音,从他附近个角落处传来。
——是那处密道中有人!
齐徽立刻反应过来,当下目光凛,手握住放在枕畔佩剑,同时便要喊人。
然而在黑暗之中,那人却瞬间无声地欺身上前,宛如深夜幽魂。
转眼便有只手握住齐徽欲拔剑手腕,另只手则竖起指,虚虚挡在他唇前,轻声道:“嘘。”
但看他目前软禁群臣举动,已经属于下策,多半是手中已经没有隆裕帝这个筹码。
为何要采取这样极端手段?不应该。
齐徽晃神许久。
重活世,生死都已经看淡许多,况且他和隆裕帝这对父子之间情分从来淡薄。
可是意识到对方身死这刻,还是难免心生悲凉。
当他不再心钻牛角尖,见到曲长负就是哀怨和纠缠之后,齐徽发现两人谈话也变得惬意和轻松多。
此时不方便叫人来伺候,他亲自搬张椅子过来,让曲长负坐下,又倒热茶递给他:“你是从惠阳过来吗?路兼程,受累。”
曲长负说:“事情有变,耽搁不得。齐瞻提出迁都时候,便觉得有
虽然看不清楚脸,但这握,字,让齐徽下子便认出面前人——是曲长负。
他陡然放松下来。
倒不是因为觉得曲长负不会害自己,而是如果对他动手人是曲长负,那齐徽选择也只能是躺平认。
“你怎来?”
齐徽低声道:“放开罢,小心被剑划着。”
目前齐徽还在“重病”之中,他寝宫里屏风后面另有两处密道,处供他跟外界联系,另处则只有齐徽自己知道如何开启,是关键时刻逃生出口。
大致听过平洲发生事情,齐徽道:“你们都出去罢,不必慌乱,依计行事。孤要歇会。”
谁都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没有打扰,便都退下。
齐徽什事情都不愿意想,躺在床上倒头就睡,梦中却总是见到隆裕帝身影朝自己走过来,每当他要接近,对方却突然七窍流血,身影消散。
齐徽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身来,整个大殿中空荡荡,周围片漆黑,窗外月色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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