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效不敢接话,太后又叹口气,想起母子二人这些年来吃过苦头,只恨李效不成器,然而看李效归朝天,便认真处理东疆军报,仍不忍太苛责。
“陛下去罢。”太后道:“这事押后再查,回来就好。”
李效点头,终究按捺不住,又开口道说:“鹰奴也是听孤话才出宫,依儿臣看,削去官职,让他担个寻常侍卫,也就成。”
那话不提还好,说出口太后又怒道:“若不是他时时撺掇,迎合你意,会酿成今日大祸?不把他斩首示众,你让那两千枉死御林军上何处喊冤?!陛下!祖宗家法不可听信*佞之言,全忘?!扶峰大人是怎教你!”
李效暗道不妙,还是太心急,太后又道:“自古鹰奴俱是忠心护主,成祖平生有不检点之处,张将军尚且死谏犯上!许凌云是什鹰奴!不过就是条阿谀奉承狗!如今连海东青也养没,那可是神鹰呐!”
事,孰料太后什也没说,李效忍不住道:“你们都退下。”
宫内司监与宫女退出殿外,关上门。黄昏光线从窗格外投入,卷着粉尘,唯李效与太后面对面地坐着。
李效问:“母后,这次秋猎是谁走漏风声。”
太后静片刻,而后起身,缓缓摇头道:“也不知道。”
李效蹙眉不语,太后踱过殿前,叹口气:“陛下也想到此事?”
“两百年前便活着神鹰!成祖待它如子,就这葬送在塞外!再不斩他,大虞帝威何存?!朝廷忠心耿耿大臣们,你让他们心中如何想!本以为你明事理些,如今看来……”
李效忙道:“母后息怒,儿臣明白。”
太后仍不住喘气,李效见无法求情,只得告退。
“陛下,你是男人,不要当天下笑话。”太后在养心殿内冷冷道。
李效已出殿外,听到这话,忍不住又打个寒颤。
李效沉声道:“是,儿臣直觉得事出可疑。听皇后说,母后也在提防……”
“陛下,你若不让人有机可趁。”太后声音充满威严,低而郑重:“天底下又有谁敢打这大逆不道主意?!”
“当年教过你什,都忘?”太后冷冷道。
李效忙站起躬身道:“儿臣不敢忘。”
太后不怒自威道:“不敢忘?这四周俱是虎视眈眈人,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哪个族,就算没有这次秋猎,也会有冬猎,春猎,你若不收起玩心,且看还会出什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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