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注视着江鸿时,陆修眼眶竟是在发红。
“这……”江鸿也不知道该说什。
“像不像?”楚臣笑着煞有介事地点评道,“像!喝酒!陆修!喝酒!”
陆修怔怔看着江鸿,江鸿也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陆修。
照片上那少年,分明就是江鸿模样,眉眼、鼻梁、笑意,如出辙。
陆修沉默,江鸿直处于高原反应状态中,头阵阵地痛,不太能集中注意力,但他明白陆修意思,这不可能吧?都已经确认……千头万绪,江鸿竟是有点逃避,不愿意多想这背后蕴藏着什。
“还有照片吗?”陆修又问,这次他竟忘换成藏语,但楚臣仍然听懂,亲自起身,扶着祖母,到阁楼上去。
江鸿说:“只是长得有点像,你不是说,那孩子很小就去世,应该没有结婚,留下子女吧?”
陆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楚臣高外祖父照片。
过会儿,楚臣又扶着祖母下来,祖母拿着个很小相框,递给他们,又说几句话。
楚臣祖母打开五斗柜,取出张视若珍宝般、近个世纪前发黄照片。
八十三年前,她还是个七岁小女孩儿,与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起在布达拉宫前合张影,为他们拍照,是个英国人。
另张黑白照片,则是更早以前,楚臣祖母还未出生时流传下来,那是她祖父年轻时候,穿着西服,眉眼间确实有着江鸿影子。
这张照片,拍摄时间是1890年,那年,她祖父四十来岁。
楚臣指着照片,朝两人解释,陆修沉默地听着,忽而以种奇异眼神,端详江鸿脸庞。
楚臣又朝陆修说几句,陆修只充耳不闻,犹如尊雕塑,江鸿看看陆修,又看手里照片。
“去世。”楚臣又比画个“小孩儿”动作,哪怕照片上少年已经不能算小孩子,解释道,“十几岁,去世,生病。”
“可以……”江鸿说,“拍个照吗?不知道为什,就像看到自
这次是楚臣翻译道:“他弟弟,弟弟。”
照片上是个很年轻男孩儿,不过十三四岁,笑得脸阳光灿烂。
陆修刚看眼,手便不住发抖,看着江鸿。
那分明就是江鸿!
两人陷入漫长沉寂中,陆修把相框抓得紧紧,却没有再看照片,转而茫然地看着江鸿。
“说什?”江鸿接过照片,十分不解。
“楚臣说,他奶奶家是土司,”陆修说道,“嫁过来他们家以后,留下些当年照片,般人是没有资格拍照,是英国人给他们拍照。”
江鸿说:“确实有点像呢。”
“你对这里熟悉吗?”陆修突然问句。
江鸿:“……完全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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