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宁稍作补给,江鸿又开车前往阴山景区,眼前所见并非他想象中牛羊成群、绿草遍野,缘因牧场多在限定几个地方,路边也没有卖牛奶与乳制品摊贩,大多片荒凉。
“今天是中元节,会发生什?”江鸿不时朝车外望,看着下午太阳,蒙古高原与长江流域最大区别还不是荒凉,而是风很大。
狂风无处不在,呼呼作响,刮得人耳朵嗡嗡地响
江鸿忽然转过头,看着陆修。
陆修依旧出神地看着地平线,这刻,江鸿有种朝他告白冲动。
“怎?”陆修不解问道。
“没……没什。”江鸿话到嘴边,又出不口,这段时间里,他顾虑实在太多,他父母、自己与陆修关系、他们未来……但每当他与陆修单独在起时,这些顾虑又仿佛被他另股冲动所压制,面前笼罩着重重迷雾,而他只想冲破这迷雾——不管将发生什,告白再说。
但每每事到临头,他又总是却步。
思归又是从哪儿学?”
陆修:“思归和项校长学,项诚做饭手艺很好。”
对陆修而言,做饭最难步骤在于掌握火候,江鸿在旁觉得十分好笑,不住说:“可以,可以,再炒就要焦。”
“笑什?”陆修迎上江鸿目光,“这好笑?”
“笑你居然会和思归学做饭!”江鸿说,“太阳从西边出来!”
应当就是那种“能把人急死”男生吧。江鸿在心里自嘲道。
“困?”陆修稍俯身,伸手过来,摸摸他头,这个举动让江鸿很受用,便像只小狗般,顺势打个呵欠。
“今天开天车,”陆修说,“定很累,回车上睡觉吧。”
太阳西沉,不过是四十六亿年中无数个日夜其中个。翌日江鸿醒来,精神抖擞,复又开上前往乌兰察布高速,随着他们路向北,人烟更为稀少,直至抵达集宁区时,才总算看见人。
内蒙古自治区每个市市辖范围都极其巨大,快接近南方半个省面积,常常开十来分钟都见不到辆车,路边也没有牛羊,大多是荒地。
陆修:“这不是要做给你吃?”
陆修那话纯粹自然而然地说出来,却又把江鸿撩下。
他心里如小鹿乱撞,把菜端过去,开饮料,从电饭锅里舀饭。平心而论,陆修炒菜还是非常好吃,虽然不比江母水平,却也有种熟悉味道,像常说“家常”感,也正是因为想做给家人与爱人吃吧?
在旷野尽头,太阳慢慢地沉没下去,取而代之,则是近乎圆盘月亮,起初它色泽很浅,但随着夜幕降临,月亮光芒也愈发明亮,皎洁而神圣,照耀着孤寂冷清大地。
方圆数十里,就只有他们这辆车、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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