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内,安静地躺着耿渊三年前用过、那把沉甸甸黑剑。
耿曙掏出
“七儿。”耿曙声音依旧那平静,答道。
昭夫人顿时乱方寸,伸手胡乱按去,不知按开何处机关,抽出把两尺来长短剑,厉声道:“聂七,竟瞒着,瞒着……你……你这野种!”
耿曙没有回答,堂屋外,姜恒骇得捂住嘴,他平生第次看见母亲拿着剑,此刻她就像索命冤魂,持短剑指向那名唤耿曙少年,不住发抖,几乎是随时就要下手,结他性命!
耿曙只是低着眉眼,安静跪着,姜恒正要推门进去救他时,背后却出现只鸡爪般手,蓦然提住他衣领,把他拖得离开堂屋去,姜恒偷听被卫婆发现。
“快跑!”姜恒不顾切地喊道,继而被卫婆捂住嘴,带回卧室内,反锁上门。
姜恒马上放下卷牍,起身脱靴子,悄无声息地溜到堂屋外去,扒着门缝,朝内张望。
阴暗而不透风堂屋内,门关上,便是黑漆漆片,昭夫人藏身黑暗里,那小乞丐跪在地上,唯有窗棂下透入些许阳光裹着飞尘,落在他那脏得不辨表情脸上,落在他明亮双眸里,落在他膝前。
他耐心地放下那狭长木匣,往前推推,又从怀中掏出张写满字丝帛,慢条斯理地铺开,摊在地上。
“你叫什名字?”昭夫人如在梦中,声音发着抖,犹如黑暗中无法遏制自己恐惧感只鬼魅。
“耿曙。”那小野人答道,再侧头,认真地解下围脖,现出脖中不知何处被勒出血痕,脖上系着根红绳,他拉着红绳,从贴身衣物下掏出枚半月形玉玦。玉玦断口参差不齐,就像有人将枚玉佩斩成两块,他所拿到,不过是其中半。
耿曙别过头,望向堂屋紧闭着门外,再抬头打量昭夫人。
“当啷”声,昭夫人短剑落地,时竟失去所有力气,伏身在案几上,肩膀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短暂沉默后,耿曙打开木匣,依旧道:“这是爹剑,娘让带来给您。”
“滚——!”昭夫人像个疯子般,不顾切地朝耿曙尖叫道,“给滚!再让看见你,就杀你!”
紧接着,昭夫人将案几掀翻,股脑摔在耿曙身上,耿曙朝后退避些许,任凭那木匣敞着,转身推开堂屋门,走出去。
耿曙最后将玉玦也放在丝帛上,静静低着头,等待昭夫人答话。
“你叫他什?”昭夫人颤声道,“你再说次?”
“叫他‘爹’。”耿曙说。
阵猛烈咳嗽传来,昭夫人手肘强撑着矮榻上案几,几次想起身,却无力再起。
“你娘是谁?”昭夫人深吸口气,瞪大双目,注视耿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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