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曙正在院里练剑,听得姜恒喊,便放下剑过来,让他依旧回房去坐着,说:“你等。”再出去打
那男人反而笑起来。
耿曙跟在姜恒身后,两人靠近房门,听到只言片语,末,耿曙将姜恒后领提,拖到柱后,只见西厢房门洞开,个修长身影唰地飞射出来,上墙,翻出去,消失。
姜恒脸茫然,耿曙却眉头深锁,示意快回去罢,两人又蹑手蹑脚回往东厢。片刻后,长廊尽头转出个身影,两人同时吓跳,竟是背着手卫婆!
姜恒忙打手势,并回头看,生怕卫婆过来抓他,不料卫婆却毫无动作,只安静地注视着俩小孩儿。耿曙回过神,带着姜恒回房去睡下。
“好冷,”姜恒被冷风吹,更哆嗦,说,“咱们把这屋被子抱,去你榻上睡罢。”
糊糊道:“什?”
“起来,”耿曙说,“你家来人。”
姜恒揉揉眼,说:“好困,大半夜,睡吧……”
姜恒拉着耿曙,要让他上榻来睡,耿曙却说:“你去听听客人说什,怕是有急事。”
昭夫人积威日渐,耿曙对她总有几分畏惧之意,姜恒虽然也怕母亲,但终究不似耿曙般隔层,平日里要偷听,被抓到顶多也就是骂顿。虽然半夜里他对客人并无半点兴趣,奈何耿曙又推又抱,让他起来,他架不住只得偷偷出房门,赤脚溜到母亲卧室前去。
“嘘。”耿曙让姜恒先上去躺着,自己也钻进被窝里,与姜恒同被而睡,也不需再加棉被,不多时便奇迹般地温暖起来,姜恒脚摩挲耿曙脚踝,觉得他就像个火炉般,翻个身,半趴在耿曙胸膛上,睡。
翌日清晨,被窝里仍然残余耿曙体温,外头又下场雨,显得更冷。
“卫婆!”姜恒坐起身,喊道,“醒!”
姜恒起居很规律,每天这个时候,卫婆已打好热水进来,然而今天怎喊都没动静。
“卫婆!”姜恒又喊道,出外张望,自言自语道:“人呢?”
“天下人只恨不得剥皮制鼓,抽恒儿骨作锤,到那瞎子坟前去敲予他听,”昭夫人声音从西厢卧房内传出,依旧是那充满嘲讽语气,“何曾又有人来怜恤们孤儿寡母半分?”
“夫人言重,”男人声音道,“持剑在手,愿做什就做什,先生教们,归根到底不过三个字‘乐意’,与天下人又有什相干?”
“说得是,”昭夫人淡淡道,“所以,这事儿不乐意。”
男人道:“天下之大,搬到哪里,也是无路可躲,就怕有再多不乐意,最后也顾不得。”
“滚罢。”昭夫人冷冷道,“若真体恤苍生,便让你家老头子自己提着剑出来杀,假手于人,充什英雄?欺世盗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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