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殿内鸦雀无声,耿曙个头已长得甚高,身材笔挺,眼神里带着股凌厉气势。使臣顿时不敢造次。
这不比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天子虽已式微,却依旧是天下之主。若以“冒犯”为由,将他们当场斩杀,各国也只能接受。
使臣们缓慢退到阶下,姬珣浮现出丝嘲讽笑意。
“都退下罢,”姬
使臣又慌乱起来,纷纷道:“不可,陛下!”
梁国特使先是上前,接着,其余三国特使都围上来,竟是逾越礼数,逼近天子,要再行劝说或威胁。
“退下!”忽然间,姬珣身后声清亮怒喝,却是执笔姜恒。
姬珣也十分意外,这个时候,竟是姜恒喝止使臣们无礼举动。今日赵竭出外安排城防,未曾守在姬珣身边,幸亏有姜恒声喝,喝住殿内数人。
但待得使臣们发现,姬珣身后太史是个小孩,便不再怕他。
翌日,洛阳宫中能感觉到气氛紧张不少,侍卫都被派去巡逻。然而宫中御林军本就不多,八百人里,五十岁上老人占去九成,佩剑锈迹斑驳,只能四处查看示警。
年轻人都被调来,守在主殿前,而郢、代、郑三国特使,竟是同天到。
接着,他们在殿上展开激烈争吵。
“吾王身为天下之尊,绝不应涉险,”郢国特使道,“事有万,落到蛮夷手中怎办?郢地以长江为界,依天险可守,哪怕玉璧关破,本国上下,亦愿保天子周全。”
代国特使道:“代武王据剑门关以守,百年间代国从无战事,郢地瘴毒多发,也是南夷,你们与雍人,都是般蛮夷!吾王,您得跟们走。”
“吾王。”梁国特使根本不将姜恒放在眼里,再上前步,看那模样,竟是想动手把姬珣从王座上拉下来。
“来人!”姜恒怒道。
第二声落,耿曙从殿外走进来,紧接着抽剑声响。
殿内肃静,姜恒说道:“谁再胆敢冒犯吾王,上前步,就地问斩,以谢天下。”
“是。”耿曙答道。
“郑毗邻东海,”郑国特使道,“拥三山为屏障,郑国太后,与天子母妃为同宗姐妹,郑国就是晋王室母舅家,亲人相念,望吾王启程行。”
代国特使道:“代武王祖母,亦与晋先王母所生,姬霜公主亦是代王养女,说来代国与王室,亦是姻亲,何曾只有郑国?”
梁国特使道:“们车马已备好,只要天子愿意,便可即日启程,吾王,局势险峻,雍人随时将入侵洛阳!恳请吾王体恤等跋涉山水、披荆斩棘、冒此大险前来……”
王廷内默不作声,俱是些坐都坐不稳老人,太宰朝姬珣投以恳求瞥,姬珣却不为所动。
“累,”姬珣说,“招待各位使臣先退下,余下,过得几日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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