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幸中万幸是,耿曙持是匕首,匕直挑,终究比剑锋短不止两倍,尚未挨到汁琮腹部时,汁琮便回手,长剑圈转,格挡。
匕剑再次相交,碰撞。
方才那匕震撼,比汁琮险些尸横就地给他震惊更甚。
“等等……你……”
瞬间,无数碎片般过往飞掠而过,汁琮终于明白,在与这少年对视时,他双眼中熟悉神采,从何而来。
关城之中,距离内关大门百步之地,是守备至为森严之处,必须非常耐心……耿曙等待很久,直到远方传来鸡鸣声,天快亮。
他始终没有找到顺利离开机会,只得换条路,试图攀上屋顶。
但就在转过其中间房间时,耿曙无意中朝里看眼,忽然改变主意。
那房中还亮着灯,半敞着门,汁琮正在案前翻阅军报,已有些困,拿起案侧杯,发现杯中已空,于是按膝起身,到侧去倒水。
耿曙个就地翻滚,悄无声息地进房。
是夜,轮明月照耀玉璧关,耿曙在通铺上,终于找到机会,趁着所有人熟睡时,轻手轻脚地爬起身。
他脚踝上是被绳索勒出血痕,鲜血已凝固结痂。
这些天里,他大致摸清整个玉璧关地形与兵力布置,要放走所有战俘是不可能,自己若毫无准备地南逃,必然也会死在路上。
这已经是他被抓来第九个月,姜恒情况如何,他没有多想,不过厢情愿地认为,他现在定在南方流浪,等待着自己去找寻。
雪崩之下,还能活着吗?
汁琮回到案前,耿曙在屏风后缓慢站直,手持匕首,污脏双脚踩在地上,留下个又个脚印,于灯光照耀不到之处,脚印就像隐身妖狼,从背后缓慢接近汁琮。
汁琮手上动作停,想想,抬眼道:“知道你会来,看你模样,像是学过武。”
耿曙蓦然侧身,无声无息,匕挥向汁琮,汁琮却不过侧身,站起,从案下抽出长剑,回身格挡,架住耿曙匕首。
耿曙闪身退后,在地上俯冲,汁琮退得半步,刹那间,耿曙单膝跪地,匕迎着汁琮小腹与胸膛,横肘直插上去!
这式毫无破解之道,若耿曙所用是长剑,汁琮当场就要被开膛破肚!
但耿曙依旧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有亲眼看见姜恒尸体,他就没有死。
至于找到尸体之后怎办?他从未想过。
静夜中,明月照耀大地,耿曙从熟睡看守身上偷来把匕首,悄无声息地爬上关墙。这对五年前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
当年他背着把黑剑,从安阳到浔东,正是这过来。
他光着脚,无声无息,少年身材藏身于阴影之中,双明亮双眼就像孤独狼,等待着合适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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