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曙说：“父王？”
汁琮摆摆手，低声道：“
累
。”
耿曙十分意外，却没有坚持，退出房外。
他看见郑国驻扎在关前
八千御林军，也听见属下告诉他，今天太子灵带着两个人，前来与父亲谈判。想必内容有关梁国，有关中原。
但今天汁琮显得很不
样，他似乎老，又似乎有什
疑虑。
耿曙没有回答，跪在汁琮身前，汁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唇动动。
“起来罢，”汁琮说，“儿，也不能全怪你。”
耿曙起身，汁琮吩咐道：“下去歇着，待武英公主赶到，令她驻守玉璧关，父王亲自出兵，带你去决战。你们思路不错，郑国没有几个能打仗，这次只要将车倥堵在洛阳，尽歼敌军，郑国至少十年之内，再出不崤关。”
耿曙说道：“听说，太子灵亲自来谈判。”
汁琮“唔”声。
受到伏击时，比起愚蠢地发起决战不死不休而言，显然征服中原是长久之计，而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郑军不可能长期占据洛阳，否则崤山守卫空虚，旦被攻破，济州不保，耿曙有把握，只要等待三个月，郑军必退。
但败军之将，依旧得接受惩罚，败就是败，没有借口，没有理由。
“回来。”耿曙说，“输，请父王责罚。”
汁琮正心神不定时，耿曙铩羽而归提醒他，雍军又打败仗。五年前在灵山吃场惨败，时隔五年再出关，依旧在同样地方遭受埋伏，吃败仗。
灵山峡谷里就像有姬珣与赵竭鬼魂，经年不散，但凡任何人经过，都将激起他们怒火，对任何国兵员大开杀戒。
他走过关墙，玉璧关今夜轮圆月，银辉万里，就像他
耿曙知道汁琮心情不好，便没有再问下去，识趣地退出去。
“儿。”汁琮忽然道。
耿曙马上转身，面对这养育他四年、给予他众生梦寐以求切养父。
汁琮看着耿曙双眼，仿佛想从中找到故人影子。
“没什。”汁琮又改变主意，说道，“去罢。”
“这次误判，”汁琮收摄念头，沉声道，“有半责任在泷儿身上。”
耿曙沉声道：“是错，没有认真观察，想不到车倥会将主力部队留在灵山。害死无辜将士，愿降职受罚。”
汁琮叹口气，没有再说什，末，只道：“你俩还是太年轻。”
这话比直接处罚耿曙来得更狠，毕竟四年来，汁琮从未朝他说过半句重话，耿曙也从未让他失望过，关外几次远征与大战，他都获得完胜。
“这样也好，”汁琮想想，认真道，“关内敌人，与关外不样，你们必须认真对待，提前让你吃个败仗，总比全军覆没来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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