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
姜恒发着抖,摸向汁琮,汁琮别过脸去,眼里带着泪水,哽咽道:“你为什瞎?这路上,究竟发生什?”
“……”姜恒摸个空,两手按着地面,低声道,“家起场大火……还有个哥哥……可是他死,娘后来……也死,不知道该找谁去……去郑国,太子灵刺瞎双眼,他说爹杀他爹,拿走眼睛,权当报他杀父之仇,才答应带来……见你。”
汁琮终于握住姜恒手,将他拉向自己,轻轻地抱着他,低声道:“孩子,对不起,你在这世上吃苦,实在太多……”
姜恒万万没想到,汁琮在这个时候,竟会将自己抱在怀中,突如其来温暖,瞬间让他脑海中“嗡”声,甚至差点忘自己要做什。
姜恒低声道:“他生前,与你是不是很要好朋友?”
汁琮在旁坐下,端详姜恒,距离他不过三步。
汁琮忽然道:“你反而让想起另个人。”
姜恒稍稍侧头,说:“娘?”
汁琮说道:“你小姨。”
姜恒手放在琴上,背对房门,孙英为他依旧将黑布蒙上,像是刚换过药。
“你出去。”汁琮说。
孙英镇定道:“受姜夫人所托,无论何时何地,必须照顾姜公子。”
汁琮说:“你使命结束,出去罢,从今往后,将把他视作己出,像待王儿般地待他。”
孙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姜恒把手放在孙英膝上,轻轻拍拍,说道:“去罢,能照顾好自己,记得说,孙先生。”
汁琮忍着泪,说:“欠你爹,实在太多,孩子…
姜恒脸上现出少许意外神色,嘴角略翘,汁琮却怔怔看着姜恒那蒙眼布下半张脸。
姜恒说:“太子灵殿下说,你不定会相信是。”
“是你,”汁琮低声道,“知道是。除你,不会有人告诉,他叫恒儿。”
“你知道名字?”这下轮到姜恒诧异,汁琮从何得知?
“是。”汁琮说,“恒儿,听到这个名字时,就知道是你。”
孙英手心里已满是汗,姜恒用力握他手腕,让他马上带着太子灵,逃离玉璧关。
姜恒最担心不是自己与孙英,而是太子灵,太子灵想必不擅武艺,他才是最需要保护那个。但太子灵此来,亦是抱着必死之念,若他被雍国扣下,甚至被杀,他王子将成为下任太子,而老郑王将回朝主政。
现在,只希望孙英能顺利带着太子灵逃脱,而姜恒则摸清关城上道路,只要能将汁琮刺死当场,从窗户逃出去,外头至少要在半个时辰后才发现情况不对。
届时就看他运气。
汁琮站在姜恒身后,说道:“你不像他,不像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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