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恒却是以国谋士身份来到汁琮身边,他必须展现出相应实力,而只要他获得雍国朝野承认,从今往后,他就是名重臣。与王室待遇完全不同,雍国非常尊重文臣,像管魏身为左相,其话语权尚在王室之上,连汁琮旨意亦可驳回。
是夜,耿曙与姜恒走过月色下军营,耿曙忽然二话不说,把姜恒抱起来。
“哎!哥!放手!”姜恒笑着喊道。
耿曙抱起姜恒,快步冲到草垛上,两人同滚下来。
姜恒道:“别闹……”
汁琮终于知道为什姬霜与太子灵都在抢姜恒,抢不到手,双方就只有个念头,杀他,不能让他落在敌人手里。
“姜恒,”汁琮说,“你知不知道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朝孤王说过这种话。辅佐国之君,统这支离破碎神州大地……如今之世,敢说此话之人,实在少之又少。”
“因为雍王,”姜恒叹口气,说,“根本就得不到真正治国之才。这就是您必须反思问题,为什关内之人,就没有愿意放下切,来到雍国,为您效力呢?”
汁琮登时语塞,这也是雍国所面临最迫切问题——许多年,自从汁琅死后,雍国无论如何广布重金,求贤若渴,中原谋士始终只在玉璧关以南流动,极少有人愿意到塞外来,为汁雍出谋划策,若有,也不过是亡命之徒。
“为什?”耿曙说。
耿曙喘着气,眼眶发红,把头埋在姜恒肩上,姜恒则安静地躺在草垛上,望向天际那轮明月,任凭耿曙低声喘息。
“说想好,”姜恒笑着说,“选择就是,跟你起回家。”
耿曙稍稍放开姜恒,压在他身上,看着他双眼,认真地说:“恒儿,也说过想好,有你在地方就是家。”
“可活在这世上,”姜恒笑道,“许多事不是非此即彼,不是?娘走以后,才渐渐明白,何必如此执着呢?这样你开心,雍国也放下,咱俩更不用东躲西藏,否则来日不管咱们投奔哪国
耿曙也听管魏抱怨过,但这些事,他与姜恒很少私下讨论,就像姜恒鲜少问他武功招式、行军打仗般,两兄弟已习惯各有所长,碰上不解事时绝不给对方乱出主意,按着计划去做就是。
这话也是汁琮想问。姜恒却道:“来日方长,待到落雁,再慢慢地说罢。”
耿曙目光复杂,看着姜恒,最后点点头。
汁琮说:“行,总归有机会。但姜恒,你既以谋士身份加入雍国,便与汁淼不同,你须得清楚。”
“那是自然。”姜恒明白汁琮话中之意,耿曙认汁琮为义父,他就是王子,联系他们是亲情,无论做什,只要有王子身份在,汁琮就绝不会用臣子规矩来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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