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锋静静目送马车离去,繁华大都,人烟喧扰,那马车载着他心中毕生所系,离开北平,驰向南京。
云起脚架在窗台上,晃晃,自顾自哼唱道: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
“欲寄彩鸾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
云起掀开车帘,朝后望来,道:“师哥!”
拓跋锋挥手道:“云起,你等!”继而从怀中取出枝竹笛,悠悠吹起曲子。
春日煦暖,笛声穿越晴空,于北平城上婉转回响。
云起蜷在车内软椅上,手揽着三保,望向窗外碧蓝长空。
“他也学会新曲儿。”云起笑道。
云起哭笑不得,道:“走走!别理他们,三保,上车。”
马三保又看会,惴惴跟着云起上车。
朱棣飞快逃跑,拓跋锋大步流星地追,追上又给朱棣脚,于是朱棣横飞出去,堂堂王爷摔在院子里,不动。
“?”拓跋锋看会,将朱棣翻过来,朱棣四脚朝天摊着,拓跋锋道:“云起!你等!”
说着凑前听听,确认朱棣没死,方起身走向马车。
前,咬牙将其分开!
三保也横该命犯天煞,刚跟云起便挨顿胖打,拓跋锋与朱棣拳脚绕开云起,八成都招呼在三保身上。三保面大叫,面把朱棣胳膊勒到背后,不住后退,云起才堪堪按着拓跋锋,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义父子二人。
朱棣尚且飞脚,高蹬,怒目骂道:“踢死你——!”
“好好!”云起怒道:“别打!”
拓跋锋被云起按着,那厢三保被瞎拳揍得鼻青脸肿,松开朱棣。
三保笑答道:“汉人曲儿三保知得不多,请舅爷赐教。”
云起道:“在舞烟楼外,也听阿姑们唱过。”
三保揶揄道:“舅爷常去?去得熟?”
云起正色道:“怎可能去拿那苦命女子作乐?偶尔回去看看,坐着听听曲,赏几个钱,也就罢。教你,这曲儿唤西风凋。”
回去看看?三保敏锐地察觉出字。
朱棣装死片刻,蹦起来跳脚道:“你等着瞧!胳膊肘子往外拐……”
拓跋锋又转身去追,朱棣忙不迭地逃。
云起笑得乏力,吩咐道:“快开车……再不开小爷命儿就得交代在这里。”
“云起!”拓跋锋喊道,跑向马车。
拓跋锋呆呆看着那车,拔腿就追,跑几步,终究停脚。
朱棣恨恨整袍襟,靠近些许,道:“你这就回南京去……”
“嗯”云起又好气又好笑,拓跋锋也不打,道:“,不许抱。”
孰料朱棣说话是假,讨场子是真,衣袖扬,又给拓跋锋拳。
“哎姐夫!混账!”云起抓狂道:“师哥你给回来!”
拓跋锋不干,冲出去追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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