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迷迷糊糊道:“啥菜?”
荣庆报菜名,道:“病?端屋里吃?”
云起道:“攒个食盒,拣鲜笋子,山竹,再弄半尾蒸鱼把鱼刺细挑,淋点香油,让三保给俩外甥送去。”
荣庆“哟”声,道:“小王爷来?今儿还听当值兄弟们说来着……”
云起不耐道:“快去快去,别啰嗦,老子困得很。”
行到庆延殿前,云起交代道:“既还在宫外,便别让进,使唤宫中管事就是,其余去替你俩安排……”
高煦蹙眉道:“为什?”
“别问。”朱高炽制止亲弟询问,点头道:“好。”
云起又低声道:“不管你们在家里听到什,关于北平切事情,在这里都不许谈,宫中耳目众多,知道?”
说毕也不待跛子应答,云起便唤来殿外数名太监,打量片刻,选个看上去老实木讷,交代番后朝高炽道:“这里原本是马皇后住地方,现便安歇下,稍晚点让三保来跟着。”
云起领着两名外甥从御书房内出来,朱高炽两脚便开始不听话地打颤,跛着走到御花园偏僻处,“嗨”声长叹,脸色苍白,扶着棵树不住喘大气。
“小舅……”朱高煦则怯怯地抱着云起腰,把头埋在云起身前。
云起本想大骂朱棣与朱高炽顿,见高煦如此,也觉可怜,只得敛怒火,冷冷道:“姐夫是不是打定主意,允炆就算要动手杀你俩,也会拼死护着。”
朱高炽如释重负,笑道:“是,小舅。”
云起肚气无处发,点点头,道:“很好,他猜对。还真得护着你俩。”
荣庆笑道:“饭菜给你盛着,这就去……”
云起又睡会,忽觉得嘴角冰凉,便随手撇,摸到根软软手指头。
半睡半醒间,
两兄弟便被这孤零零地放在后宫里,云起又想会,便忍心走。
朱高炽少年老成,明白那王爷世子头衔,到天子脚下,不过是个虚名头,亲父方面在北平折腾不停,热火朝天地忙着造反,而自己兄弟进京城还有此优待,全靠云起护着。
若非有这御前第大红人交代下来,俩兄弟是否会处处遭人冷眼,受人嘲弄还难说得很。
天色渐晚,云起出宫趟,安顿朱氏兄弟从北平带来侍婢,方不放心地入房歇下。
“云哥儿。”荣庆手捧着碗,捏着筷子在窗台上敲敲,道:“开饭。”
“先带你们去歇下。”云起没好气道,背起小,便朝后宫绕去。
朱高炽忙跛着跟上,云起路走,路吩咐道:“允炆吩咐先住下,现虽未曾限制行动,识相点,不许在宫里乱走。”
“是,小舅,全听你。”
“你俩从家里带来使唤人呢?”
“宫外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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