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知道徐雯这是变相地给台阶下,笑着顺杆爬:“要不……你先回北平去?”
徐雯不答,朱棣三两口把粥喝完,重重出口长气,道:“京师事没忙完,还得过段时日才能考虑迁都之事,不是朕要拖……”
徐雯蹙眉道:“为将之人,最忌专断独行,况且你只人,忙得殚精竭力,这怎成?仔细累病。”
“将事儿放给大臣们做多好,现皇上都力揽着……”
“皇后!”朱棣怒。
御膳房早已侯着徐雯之令,此时开饭,朱棣看那折子眼,奇道:“这官宦家闺秀名单……皇后要选宫女?”
徐雯只懒怠吃,用调羹拌拌鸡粥,答道:“给云起锋儿办婚事,高炽也到年纪,别不说,房里总得指个人……”
“嗨!”朱棣放下碗:“不是早便说,让你别操心?”
徐雯忿道:“皇上,先前便与你提这事,你定可是进应天再说。”
朱棣怕徐雯,忙道:“好好好,不过你最好得与内弟说这事,再好女人,他不愿要,你也不……”
永乐元年三月十七。
春雨淅淅沥沥,带着黏人劲儿,睁眼那时,仿佛全身懒都从骨子里钻出来,令人不愿起床。
“什时辰……”朱棣挣扎几下,将被子蹬开。
徐雯倚在画屏外,手里拿着份折子,没好气道:“卯时三刻。”
“怎不叫朕上朝!”朱棣骇得不轻,连滚带爬地起来,喊几声,那老态龙钟太监方进来侍候更衣洗漱。
徐雯不作声。
“走走,午饭自个吃,不,待会让云起陪你吃。”朱棣又吁口气,接过茶水漱口,便
徐雯蹙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他愿不愿有什关系?皇上,你太宠着云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事儿怎能由得他自个说算?”
朱棣时语塞,徐雯打量朱棣片刻,朱棣嘴角微微抽搐,道:“那个……单子看看?”
徐雯按着名单,忽觉胸口发闷,口气险些上不来,斥道:“皇上也想纳个妃?”
朱棣叫苦不迭,忙帮徐雯抚背,答道:“看来朕还是把龙嘴闭上好。”
席间静下来,只听碗勺轻碰,夫妻二人俱是心情不太好,徐雯叹口气,道:“应天这鬼天气,闷得人难受。”
朱棣面扒拉自己外袍,面悻悻道:“老子自进宫来就没件顺心事……说……皇后!”
徐雯怒道:“叫你上朝?!昨夜回来可与说半句话不曾?”
朱棣这才记起连续数月,政事繁复俱是忙得天昏地暗,回殿时已是半夜,遂倒头就睡,竟是忘与徐雯招呼。
朱棣自知理亏,“呵呵”笑,上去牵着徐雯小手,赔笑道:“皇后在看什?”
徐雯将折子朝桌上扔,吩咐道:“用早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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