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珑拈起那鹿,端详片刻,问道:“你刻?”
“陆许。”莫日根说。
李景珑:“……”
莫日根:“?”
李景珑沉吟片刻,说:“陆许口中‘鹿’,乃是你听错,他只是念念不忘,自己姓氏。”
“去去。”
鸿俊根本不让鲤鱼妖离开,带着它翻身上马去找陆许,鲤鱼妖在鸿俊背后颠颠,叫苦不迭道:“你饶吧!”
军帐之中,灯光明亮,李景珑袒着上半身坐在处营房内,莫日根站在旁,看名刺青师傅给李景珑下针。其时唐军中盛行刺青,士兵常将军号图腾、编伍等刺在背上肩上,来有图腾守护神护身;二来纵使战死沙场,丢木牌,战友也可认领尸体。
针法甚是繁复,已刺将近个时辰,位置又极小,恰好就在李景珑胸膛那块瘀青上。
莫日根看半天,说:“从前你怎干干净净?”
来,问:“陆许,你没事吧?”
陆许站起身,离开厅堂,鸿俊说:“还有边呢。”
陆许回过头,看鸿俊眼,那眼神带着悲伤与惆怅,鸿俊怔怔看着陆许,想问缘由,可陆许根本不会说话,问也只会说简单字。
“你等会儿。”鸿俊说,“找莫日根去。”
陆许却转身出厅堂,沿着长廊回房去。鸿俊快步出去找莫日根,偌大个将军府中,却找不见人,再回头找陆许时,陆许也没。
莫日根点头,李景珑却以两指拈着那皮雕,问:“那……这玩意儿怎解释?”
莫日根瞬间睁大双眼,意识到什要起身,李景珑却将他按住,示意他坐着,师傅刚开个头,等刺完后再说。
“有个问题想问很久,苍狼是血脉传承,还是投胎转世?”李景珑对着面前镜子,端详自己胸膛上刚完工刺青,
李景珑答道:“那时不喜欢,爱惜肌肤得很,现在想想,伤疤也有,不差这块。”
莫日根笑道:“怎觉得还有别意思,嗯?”
“别胡说。”李景珑随口答道,“鸿俊不知从哪儿学奇怪东西,还不都是你们胡说八道教。”
莫日根搬过木墩,说:“给也刺个。”说着将手里那皮制鹿递给刺青师傅,说:“就它吧。”
刺青师傅纹李景珑左胸膛,说:“五天里当心点儿,别沾水。”接着换几根针,在火上灼过,抽颜料。莫日根解开外袍,露出胳膊与肩膀,让师傅纹在手臂上。
“陆许?”
“陆许!”
鸿俊裹上外袍出来,问守卫,守卫却道那斥候已出府去。鲤鱼妖正在走廊下泡脚,鸿俊把将它抓起来,塞进布包里随手打个结就往外冲。
“鸿俊!你又干吗!”鲤鱼妖喊道。
“陆许跑!糟!赶紧让人去给李景珑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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