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俊茫然四顾，见李景珑将
瓢血红色
颜料，轻轻地倒在地上。
“往哪儿走
？”李景珑问。
“糟。”莫日根答道，“下雪。”
荒原上飞雪绵绵密密，盖去前方蹄痕，漫天雪粉之下，两人追踪唯痕迹终于消失。
李景珑心急如焚，拨转马头，眺望四处山峦。
鸿俊谢过刘非，又问陆许：“你要去哪儿？”
陆许那表情颇有点黯然，指指西北方。鸿俊起初以为他想回家，可不是据说陆许家已经没
？鸿俊半晌得不到回答，只觉得这夤夜出来，定有隐情，而他根本猜不到陆许心思，只有等莫日根与李景珑赶到，才能问个仔细。
“明天
陪你慢慢地走。”鸿俊说，“等他们赶上，长史和莫日根应该在路上。”
刘非又说：“你们挤着先对付夜罢，守夜去。”
刘非推门出去，鸿俊追陆许夜，距离天明不到个时辰，简直筋疲力尽，他把鲤鱼妖拿出来，放到炉边，自己再躺到榻上，说：“可让顿好找。”
淌银河连接夜幕与大地，而这天地间无比安静。没有下雪也没有风，世界灰茫茫片，鸿俊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个没有边际里梦里飞奔着。
前方片白雾茫茫，鸿俊驰入雾气再驰出后，铺满白雪平原又像幅裘永思笔下水墨画，四处皆是大块留白，白得像纤尘不染宣纸，唯有远方山像被点点墨氲开般，淡得几乎与夜色同为体。
穿过雾气后，雪地上马蹄痕消失。
雾后是片静谧坟场，繁星渐隐，坟场边上有座守墓人小木屋，屋里亮着灯。木门虚虚掩着，鸿俊牵着马，不断靠近，听见里头传来刘非声音。
“淖姬总喜欢说，殿下，您别再杀人……”
鸿俊抬手，摸摸陆许额头，躺在他身畔，说：“别难过，虽然不知道你难过什，总之，都会好起来。”
陆许仍在沉吟，看眼鸿俊，鸿俊打个呵欠。
鸿俊本来就困，外头似乎又沙沙地下起雪来，寒风再起，呜呜声刮过木屋顶，风声与雪声有股催眠意味。
刹那间白光闪烁，鸿俊感觉自己回到驱魔司，四周杂草荒芜。李景珑正使把智慧剑，在地上画圈。
“别发呆，快画啊。”
鸿俊推开木门，屋内，刘非正坐在侧地上，陆许躺在床上，地下生起火炉，房中暖洋洋，两人同朝他望来。
终于追上，谢天谢地，陆许身穿袭黑衣，和衣而躺，说：“鸿俊！”
“你怎来？”刘非茫然道。
鸿俊顾不得答刘非，坐到榻畔皱眉道：“你怎就这走？”
陆许似乎不愿回答，刘非说：“看他路往西北走，像是要找什，便捎他程，要你再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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