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外黑压压尽是妖怪,鲲神走进殿内,长身而立。
玉藻云与战死尸鬼王致保持沉默,青雄目光
“离开这里吧。”李景珑道,“是为放你离开而来。”
鸿俊瞬间道:“景珑?”
李景珑站起身,与鸿俊同面对獬狱,认真道:“狐王为们打听到消息,再过天,鲲、鹏便会将你吞噬,消化你三魂七魄,且获得这残存魔种。”
鸿俊听到这话时顿时震惊,獬狱却仿佛早知这结局,被鲲与鹏囚禁在地底多日,自己对他们来说必然有特殊作用,既是引来驱魔司诱饵,更是他们粮食。
“还在很小时候。”獬狱缓缓道,“父亲便曾告诉过……在这世上,谁也挣不脱宿命藩篱……这座镇龙塔是个囚牢,然而即使离开高塔,前去外面世界,又有什不样?”
颤抖,认真道,“现在想来,走过每步,大抵是天意注定。”说着,他抬起头,与鸿俊对视,鸿俊却带着往常微笑,手指轻轻地分开李景珑鲜血淋漓手,与他十指交扣。
“们为完成这使命而生。”李景珑朝鸿俊说,“这路上,哪怕在最绝望时,们亦从未想过放弃。”
“你又为什而生?”他仰头朝向獬狱说,“如今你有再多不甘与痛苦,也已到尽头,想想你自己,再想想鸿俊。”
“若非是!”獬狱几乎是怒吼道,“鸿俊早就死!他不会活下来!”
“你替他承受这魔种。”李景珑说,“天魔为什存在,想必你比们更清楚。”
“万物来到这世上,俱有其使命。这使命,方是生里最终劫数,功德圆满之日,亦是渡劫之时。”
“可劫数又在何方?这生……劫就如根绳索,系在喉头……最可悲,竟是始终未等来天劫,却已在自己心魔中沦亡。”
“回头想来,鲲、鹏拥有洞彻天地与人心之力,自以为跳脱宿命,又何尝不是在劫数中苦苦挣扎?”
洛阳明堂。
“知道你们也许对所为颇有微词。”青雄走向王座,沉声道,“本以为这次事,不需要过多解释。”
獬狱突然安静,早在许多年前它就比孔宣更清楚,魔种存在,并非灭世,而是救世。
“这是枚替众生应劫种子。”鸿俊认真说,“丞相,这就是得到魔种使命,从最开始得知使命时,从未逃避,只是始终坚定不移地履行着它。”
獬狱别过头去。
“但你活下来。”獬狱沉声道,“反而是,被关进这最后深渊之中。”
李景珑端详獬狱,獬狱已近油尽灯枯,谁也无法想到,这曾经叱咤风云蛟王,享尽红尘中荣华,大唐崛起与陨落见证者,临死前竟如此憋屈,被关在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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