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本正经道:“你要去琼花院喝酒,就要认识女孩儿,认识女孩儿,就要续弦,续弦就要生小儿子,自然就不要啦。”
李渐鸿怔,说:“你小子还吃醋?”
段岭笑起来,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只是说说,当然,
段岭:“……”
是哦,段岭想起来,只得问:“你要什好处?”
李渐鸿打量段岭,又笑道:“你这磨拳擦掌要做什?谋杀亲爹不成?”
段岭哈哈笑起来,只觉得李渐鸿实在太风趣,未几,李渐鸿又说:“过来拿根草杆儿,给你爹把耳朵掏掏。”
段岭便折好草杆,让李渐鸿枕在自己大腿上,聚精会神地给他掏耳朵,李渐鸿闭着眼,像是睡着,又像是在想事情。
春风拂面,段岭打个呵欠,伸个懒腰,在李渐鸿怀中醒来,李渐鸿便亲昵地亲亲他额头。
“拔都呢?”段岭个激灵,醒。
“走。”李渐鸿搭着儿子肩膀,“那蛮小子想让你当他安答,这算盘也打得太精。”
“安答是什?”段岭问。
李渐鸿答道:“同生共死,幸亏咱们没啥拿得出手,不然倒是要被诓去。”
陈。”
段岭:“……”
春色遍地,草长莺飞,田野尽头芦花荡中,飘絮犹如望无际天河,掠过这万物欣欣向荣季节。在这明媚阳光之中,段岭却隐约感觉到几分庄重与几分希望。
“天佑大陈。”段岭自言自语道,仿佛这话里带着不容置疑信心。
“出来吧。”李渐鸿说。
“儿。”
“嗯。”
“爹本领如何?”
“厉害。”段岭由衷地赞道。
“本领这厉害,日子想怎过便怎过,自然不会离开儿,否则学这身本领做什?”
段岭有点惆怅,说:“爹,还能见到拔都吗?”
李渐鸿说:“世间万物,俱有其缘法,缘是阵风,人和人,就像你眼前云,聚散有时,来去匆匆,你还会有朋友,不必伤怀。”
段岭“嗯”声,不知为何,听李渐鸿这说,心里便好过些。
“你也会离开吗?”段岭突然觉得更难过。
李渐鸿哈哈大笑,说:“答你话前,你得先把好处给。”
拔都与奇赤折腾夜,已累得不轻,倚在车旁小憩,段岭回到驾车位上,靠在李渐鸿怀中,不时回头望,却见拔都再无与他交谈意思,车辆晃悠晃悠,在那春风里,段岭也渐渐地睡着。
熟睡之中,他听见拔都声音。
“别叫他。”拔都说。
段岭翻个身,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摸摸自己头。
不知过多久,再醒来时,装满干草拉车停在坡上,李渐鸿躺在车斗里,叼着根草杆,悠然望向那皓皓春空,皎皎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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