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户村。”郎俊侠说,“这次不可再弄丢,起初以为你死,不敢把它交给陛下,权当给他留个念想,幸亏,天佑大陈,你还活着。”
“寻春没有出卖,她护送着们路逃出来。”段岭答道,“牺牲自己性命。”
郎俊侠没有再说话,段岭洗完澡,起身时已有点不好意思。
“你长大。”郎俊侠说。
他用新袍子裹着段岭,让他穿上,牵着他手,就像段岭小时候般,带着他穿过走廊到厅堂里去。
段岭点点头,郎俊侠说:“先把澡洗,待会儿吃过饭再细细与你说。”
宅邸里摆设富贵堂皇,却没几个人,郎俊侠让段岭在侧院里头洗澡,段岭泡在水里,总算松口气,他有太多话要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外头有人敲门,郎俊侠进来,段岭就像小时候般,躺在澡盆里,郎俊侠则挽起袖子,躬身给他洗头。
“饭做好。”郎俊侠说。
段岭:“那天你……”
红眼眶,郎俊侠上前步,段岭下意识地退后,郎俊侠追上来,抓住他手,狠狠把他抱在怀里。
“郎俊侠……”段岭哽咽道。
郎俊侠闭上双眼,沉沉地吁出口气,仿佛花光毕生力气,段岭反手抱着他背,突然想起那天大雪纷飞,他受伤,赶回来接自己时候,也是这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似乎筋疲力尽。
京城间宅子里,郎俊侠回入,关上门,段岭忐忑地看着他,带自己过来时,他句话也没有说,段岭知道如果郎俊侠真要杀自己,再怎逃也逃不掉。许多事,都是从开始就注定,反而变得坦然起来。
“这是你家吗?”段岭问。
郎俊侠做简单几样菜,段岭刚坐下,便马上拿筷子开动。
“待陛下回来。”郎俊侠说
“那天,牧相让到上京来,杀你,将你头送给王爷。”郎俊侠边为段岭洗头,边漫不经心答道,“不敢说,恐怕城里还有牧旷达安插*细,度怀疑就是寻春。”
“没有命令,也不敢去见王爷,擅作主张,想带你暂避时,免得被人挟持。”
说着,郎俊侠从腰囊中掏出物,正是那晶莹剔透玉璜。
他把玉璜给段岭戴上,段岭顷刻间就震惊。
“你……在哪儿找到?”段岭道。
郎俊侠说:“陛下赏赐宅子,平日大多住在宫里。”
“爹呢?”段岭又问。
“还在外头找你。”郎俊侠说,“除上个月在京城待过几天,便没有回来过。”
段岭说:“快给他送封信。”
郎俊侠答道:“看到那把刀时,就猜到定是你,已经派人秘密送信过去。如今牧旷达权倾朝野,只手遮天,陛下没有回来,你千万不可在朝中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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