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武独又说。
段岭躲到墙角,为免引起武独疑心,他开始假装非常害怕,不与他对视。
武独打量段岭片刻,莫名其妙,说:“说话啊。”
段岭摇摇头,张开口,想说句什,却发现自己真不能说话。话到嘴边,声带却不受控制,只低低地“啊”声。
武独听出来,这少年是个哑巴。
武独只好又回来,把丞相赏茶喝完,朝牧旷达躬身,又朝昌流君点点头,径自回去。
段岭还躺在院子里,他早已醒,却不敢开口,生怕再引来杀身之祸。
他听见门被摔上巨响,有人回来。
武独回到房中,脚踹塌药案,屈辱至极,长吁口气,踞坐在门槛上,抬头望着万里晴空,片刻后上前,揪着段岭头发,把他提起来,段岭只得睁开眼,被武独扔到旁,眼里充满恐惧,注视着武独。
他仅用很短时间就认出武独,缘因看见他脖侧刺青,瞬间过往之事全部涌上心头,上京大雪、蜷成团金蜈蚣……段岭感觉自己这次逃不掉。
牧旷达正在泡茶喝,昌流君则在旁用午饭,矮案上放着他蒙面巾,脸上刺青分明,边吃边盯着武独看。
“让你陪姚筝游玩。”牧旷达漫不经心道,“怎把人给跟丢,自个儿回来?”
武独说:“她瞧不起。”
牧旷达将杯清茶放在案边,武独眼里带着些许惶恐,上前接过,喝口。
“面子呐。”牧旷达说,“是自己给自己挣。”
武独眉毛微微皱着,觉得似乎哪里有不妥,却又说不上来,片刻后转身进去。
武独走开,段岭便警惕地观察着他举动,见
“叫什名字?”武独冷冷道。
段岭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武独眉头深锁,脸戾气,看会儿,似乎想到什,问:“哪里人?”
段岭不敢回答,从这两句话里,他发现件事:自己目前来说,应该是安全,武独似乎不认识他。
他与武独第次见面是在上京药堂里,那夜灯光昏暗,漫天飞雪,他还只有八岁,从柜台后露出双眼,与武独对视。接着,武独再没有见过他模样。
“是。”武独自觉颜面无光,半晌不知该说什,牧旷达点到为止,又说:“哄女孩儿那套,不会,你便多学学,总是放不下你那倔性子,让你杀人,你不去,让你哄哄郡主,你也不去,那你自己说吧,想做什?”
“定去。”武独忍气吞声,答道。
“把这方子看看。”牧旷达又交给武独张药方,说,“配下药,效果如何,月内给个说法。”
武独忙点头称是,牧旷达又说:“若拿捏不定,便找个人试试。”
武独这才起身告退,昌流君提醒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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